光緒二十三年的除夕,那天晚上特別冷,他們在鎮上的酒館住下,獨眼龍他們就找了女人來睡。
他見別人都不在,就讓酒館的伙計做熱水,打算在房里洗澡,跟這幫人整天窩在山里,經常是十天半個月洗不了澡,身上總是臭烘烘的,大過年的也該干干凈凈的。這種日子就是過一天算一天,指不定哪天他們就會被抓去殺頭了!
屋里燒了爐子,又有熱水泡著,到處都暖烘烘的,陳韻敏舒服的閉目養神,這一年中,他跟幾個兄弟們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尤其是大哥路金波,對自己非常照顧!漸漸的,他也從想念妻兒的悲傷中慢慢的走了出來,只是偶爾做夢的時候還會見到笑容可掬的湘毓,和她懷中可愛的筱兒。
想著想著,他竟然睡著了,連陸金波從外面走進來都不知道。
陸金波沒有在屋里過夜是因為弄得不爽,才玩兒了一回,那個女人便呼呼大睡,他覺得無聊便從床上爬起來,回到了樓上。
推開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透過白蒙蒙的霧氣,他看到韻敏正趴在浴桶便打瞌睡,在油燈的映照下,韻敏的側臉十分秀麗動人,毫不遜色于高樓大院里的頭牌姑娘。若這個人不是男子,是個女人就好了,偶爾他會發出這種感嘆!
陸金波走近了,俯下身戲謔的捏了陳韻敏左邊的小櫻桃一下。
“呀~!”韻敏立馬醒了過來,驚詫的望著大哥。
“泡澡時候睡覺小心淹死!”他笑著說,五弟的臉像蘋果一樣紅了。
韻敏抱著肩膀,結巴的問:“你們不是第二天才回來嗎?”
“不好玩兒就回來了,你也不找個女人睡,不憋得慌?你老婆能體諒你的,都過去一年了,沒必要一直掛在心上。”陸金波索性斜靠在對面的太師椅上,拿出煙斗來抽,似乎打算欣賞某人入浴一般。
陳韻敏搖搖頭:“沒那么容易忘了……從前一直都是別人指示我活著,但是在北平遇到湘毓之后,我才覺得活著有意思了,他們走了之后,我又不知道該為什么而活!”
“活著就是為自己啊,死了可就什么都沒了,若是燒了就變一把灰,即便入土為安時間久了就是一堆白骨,所以,不僅要活著,還要活得爽快!”陸金波吐出兩個煙圈,闡述著他二十一年的人生道理。
韻敏見他不打算離開,就試探著問:“大哥,你不回去睡覺嗎?”
“我剛才不是說了么,我回來睡。”他可不想回去面對那個“母豬”一樣的女人,現在想起來還倒胃口!
“可是只有一張床。”陳韻敏指了指靠墻的拔步床,這是他要睡覺的地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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