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想到過，他竟然是抱著那樣的決心來與我合作的。”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胡林的臉上滿是悵惘，還有一點……悔恨。

    胡林與赤虺幫合作的第一筆單子，是文國的一批孩子。這些孩子有二十來個，男孩女孩各占一半，有的是家里窮得揭不開鍋了，直接賣給赤虺幫的，有的是赤虺幫以找童工的名義騙過來的，還有的是流浪的孤兒，一直沒人管，被赤虺幫帶走了，都沒有人發現。

    各種各樣的來歷，組成了這個小小的隊伍，在短短的十來天相處之后，小孩中間居然出現了一個老大，這個老大，還是個小姑娘。

    胡林見那小姑娘可喜，聰明伶俐，于是便自己留下來做養女。其他孩子，則分別和不同的人談好了價錢。青樓碼頭大宅院，都是他們的客戶，第一筆單子，胡林很謹慎。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進行著，在張挽庭的管理下，賬本清晰利落，而且從外表看不出任何問題，就算是文國未國朝廷派人下來查，都查不出什么問題，本來這一切都應該順利地進行下去的，可是誰知道在這一天，出事了。

    “胡爺胡爺，不好了不好了胡爺！”一個手下闖了進來。臉上滿是匆忙。胡林正在吃飯，慢條斯理道：“慌什么慌什么，是天塌下來了還是地裂開縫了？”

    手下哭喪著臉，大喊：“張先生，張先生他！帶著孩子們——跑了！”

    胡林應聲而起，震驚不已。

    時候是冬天。

    雖處南方，孟連鎮卻寒風大作，絲毫不輸北方的寒冷。黃昏時候，昏天暗地，太陽不見蹤影，只有夾雜著碎雪的風劃在臉上，生疼不已。

    “這種天氣實在不合適出湖啊，您確定要這么做嗎？”船夫臉上滿是憂慮。

    張挽庭一身白衣，站在船頭，這艘破舊的船，承受了太多的重任。狂風將湖面掀起波濤，水花夾雜著冰渣打在身上，張挽庭回頭看看船艙里害怕得縮成一團卻仍然帶著希望的孩子們，然后轉過頭，對著船夫堅定地點點頭：

    “是的，走吧。就現在！”

    話音落，船聲起，幾個船夫撐著槳，帶著這一船的孩子往他們的家鄉文國行駛。昏天暗地中，他們帶著微乎其微的希望，向著光明行走。

    ————

    “他們從哪個出口走的，查不到？怎么辦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