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門猛地被打開,漏給黑暗的房間一絲光線,床上的人用手遮擋住眼睛,有些不適地看著外面。他的床頭,點著一個昏暗的煤油燈,那人遮擋住眼睛的右手上,還握著一支筆。
“張挽庭,又在給你老娘寫信呢?”
來人開口,似笑非笑,他逆著光站著,叫人看不清他的模樣。
張挽庭放下手,表情冷漠。
“你來干什么。”
聲音,也是和表情如出一轍的冷漠。
“我來看看你啊。”說著,胡林走了進來,此時的他并不是十多年后那個一身月牙白儒雅從容的他,在張挽庭面前,他永遠都不需要偽裝,他永遠都只能是那個小混混。
張挽庭并不看他,低下頭,繼續寫自己的信。
“聽說你又三天沒吃東西?怎么,你還想試試上次那樣的經歷嗎?還是說,你以為依云知道了你就能出去了?”
約摸七天前,張挽庭絕食三天,奄奄一息,眼看著就要趴在他寫給自己娘親的信中魂歸西天了,胡林硬掰著張挽庭的嘴,給他灌了整整三碗稀飯下肚,還不讓他吐,揚言他要是敢吐他就敢讓張挽庭把吐出來的咽回去。
在這樣的折磨下,張挽庭整個人都頹廢了。原來意氣風發的少年氣被磨光,現在的他披頭散發,胡子拉碴,不洗澡、不吃飯,整天就只知道湊在煤油燈下給他娘親寫信,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
他瘦了,還病了,眼睛通紅,整個人呈現著病態的蒼白。寫信的時候,張挽庭經常會咳出血來,有時候捂嘴捂得及時,只濺了幾滴在信紙上,有些時候捂不住,整張信紙全部噴上了暗紅的血跡。
“白寫了?!?br/>
這時候,張挽庭就只會說上這么一句,然后把沾了血的信單獨收在一起,繼續寫下一封。好像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樣子。
——“說話啊!”
胡林猛地抓住張挽庭的頭發,迫使他面對自己,蒼白貧血的臉暴露在陽光之下,張挽庭脖子上都是滲人的透明血管和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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