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楓州打著嗝又重復了一次，“我、我聽到你說了。”

    程旭臉上的表情有些過于豐富，窒息里透著尷尬，尷尬里又有那么點小期翼，期翼里又裹挾著無措，無措里又混雜著尷尬，堪堪滾成一個圈，臉慢慢變紅，眼角四周也成了紅色。

    頓時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這種場景他幻想過很多次，氣氛正好時，風景正美時，也許他可以敞開心扉訴說一二。但那些所設想過的場景從來不是眼前。

    他手僵在那兒，半晌沒動，許久后才終于鼓足勇氣，問：“你、你聽到什么了？”

    蘇楓州撐著最后一絲精神，口齒不太清晰地說：“我聽到你……罵我了。”

    他頭一栽，后面跟出一句話，“罵我傻瓜。”

    程旭伸手抱住他，松口氣的同時心里也泛起一絲酸意，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相比隱晦的暗戀下去，他其實更希望他知道。

    時間繼續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他低頭在蘇楓州唇上輕吻了一下，“你真是個傻瓜。”

    蘇楓州嘟囔了一聲，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他的睡姿有的時候和大黃很像，懶洋洋的。

    心思也和大黃一樣，單純。

    當然，這點大黃本尊并不認同，一個張口閉口“小雞燉蘑菇”覬覦它那啥部位的人，實在不怕配和狗子成為朋友。

    這天早上六點，大黃沒像往常一樣起床尿尿，而是窩在床上聆聽外面的動靜，究其原因，還不是蘇楓州昨晚回來的時候，臨進臥室前的那句話，他指著大黃話：“小雞……”

    大黃好不容易正常走的方式，再次跑偏，夾腚走成了它的最后掙扎。

    而這一切，蘇楓州是不知情的，昨晚喝的太多，他根本不記得自己說了什么。

    早上，坐在餐桌前，他邊揉太陽穴，邊偷偷打量著程旭，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

    譬如，他昨晚有沒有耍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