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程方圓有課,她一走,周揚就覺得家里空落落的。
上輩子小富即安,沒機會接觸到上流社會的生活,以至于老婆孩子熱炕頭就成了他對家庭最大的期待。
自己一個人,早上還能借口睡個回籠覺賴在床上,下午不行。
車子程方圓騎走了,他洗把臉出門搭公交回學校。
寢室里就剩下王評選坐著抓耳撓腮。
他招呼一聲,“老幺,我想進詩社,趕緊過來參謀參謀,哪首詩好?”
周揚坐過去一看,是當下很有名也很接地氣的詩集,他打心眼里是看不上這些悲天憫人的所謂詩人。
得益于知識分子和人才地位的提高,傷痕文學興起,詩人作家很吃香。
但這些文青詩集和傷痕文學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
有限的文化素養和視野,狹隘空乏的精神空間,就注定一些詩歌的層次。
朦朧是夠朦朧了,大抵上連作者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表達什么東西。
還有一些農村題材的詩歌,更讓人火大,提及農村就一定是落后、封閉、愚昧。似乎只有把鍋甩到農村和農民頭上,才能解釋他們生活的困窘。
農民咋了?他就是農民,也沒偷吃誰家大醬。
個別詩人有一種很偏激的觀點,似乎以他們遭受的那些苦難,不報復社會就算人格健全。
可他們也不想想,社會憑啥就得任由你報復。
這群人對社會極度缺乏信任感和歸屬感,自己的生活陰暗,就以為別人的生活也跟著陰暗,連帶著覺得社會陰暗。
整天生活在顧影自憐的嘆息之中,上不得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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