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黎敬生那邊悄然得到命令的文叔以及其他幾個老仆人,就立馬帶了一眾資歷比較少、年紀比較小的仆人們,全部都往外邊影壁那兒走了過去,大家都很是一致地排列行走著。
但是,他們并沒有走得太遠,全都躲在影壁下面的小空間里頭,這樣既不在正廳十步以內的范圍之中,也不會因為離得太遠,等到時候大堂里面的主子家們需要再喚人進去服侍的時候,他們也不至于聽不見里頭的呼聲。
至于像黎宛清、佟金雪這樣的黎家各位當家夫人們,有一些之前已經追著黎雀兒和孫媽媽等人往宿溪院方向去了,剩下來的這些,也不可能直接站在外面吹冷風,就把各自的隨身丫環各留了一個在外面,自己先行回去了。萬一再過一會兒過后,老太太和黎康生兄弟幾人還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的話,就讓這些小丫環們負責記下來,再回來轉告她們即可。
眾人都萬分不解,為何現在情形如此嚴肅,而且正值黎敬生說教杜仲的時刻,黎家老太太卻忽然間發起笑來。
現場沒有人敢詢問這其中的緣由,一時都大惑不解地扭頭齊刷刷地看向了老太太,就等著她老人家能夠開口稍作解釋,不要像現在這樣就是一直笑一直笑的,真是怪唬人的。
哪里知道,老太太根本沒有把旁人疑惑的目光看在眼里,居然只顧著自己笑,好不容易笑完了以后,她也沒有出聲說半句話,只是對站在她身邊的貼身大丫環如秀微微使了一個眼色。
隨后,如秀就走過來請一干與黎家各位當家的長輩們不太相干的人,全部都給請了出去,這里面自然就包括了新晉的黎家三姑爺杜仲,甚至連文叔這樣的多年的老仆人都給請了出來,大堂里面目前就只剩下了黎家幾位核心人物,另外再外帶一個秦好玉。
其余的人全部都被勒令離開了正廳,連在角屋里面休息的下人們,也全部都要出去,不能待在正廳十步以內的范圍之中。
如此一來,
而一道被請出來的杜仲以及寧卓元兩個人,倒是走得非常痛快,他們倆看起來竟然半點好奇心都沒有,好像完全不在意老太太只單獨留下黎家幾位核心人物究竟是要做什么事情一般,只一徑往正廳外面走,不久就出了前庭小路,再轉過拐角處的彎道,頓時就消失了蹤跡。
文叔起先還有點兒留意杜仲的動靜,他在心里想著,杜仲已經入了黎府的門,怎么著也算是黎府里面的主子家。假如現在杜仲也要過來影壁這邊一面躲風、一面等待老太太等人傳喚的話,那么他是不是應該給杜仲挪個位兒出來?抑或是叫下人們全都散開去,免得再這里與杜仲磕著碰著了什么地方?
文叔都還沒有決定用哪個對策來應對杜仲,才算比較妥當,就見杜仲已經帶著寧卓元走過了拐角處,一下子就不見了所在,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到底是要去哪里,竟是走得這么干脆又快速。
唉,大概還是回去了吧。
文叔在心中如此這般短短一嘆,氣息未歇,他卻又皺緊了眉頭,忽而改變了內心的想法,轉而為杜仲擔憂起來。因為剛才敬茶見禮的儀式根本就沒有成功進行,黎雀兒那時候看起來明顯是動了怒氣了。杜仲這個時候再跑回去宿溪院,無疑就是撞在黎雀兒的怒火出火口上面,絕對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不過,這些事情誰又能夠說得清楚呢,沒準兒現在黎雀兒的怒火已經冷卻下去了。此時杜仲再回去稍微道個歉,然后意思意思一下賠個不是,料想黎雀兒也不會再揪著這一點不放。反正他們倆個人現在都已經是夫妻了,正所謂床頭吵架床尾和,哪有什么隔夜的仇,呵呵。
一想到這里,文叔的眉頭不由得又舒展了些許。
四下里突然變得都很安靜,只有寥寥的寒風偶爾輕呼而過,剛剛還熱鬧非凡的正廳,一下子靜得不行,幾乎連一片落葉在風中飄零的動靜,都被這安靜突顯地格外地可以被人們給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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