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隔墻有耳,那兩個人未料到這個時分仍有人潛伏在附近并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鉆出蘆葦蕩后聽了聽動靜,相互攙扶著向客棧方向一瘸一拐地走來。等二人剛剛超過自己時,藏在蘆葦蕩邊沿的丁寧突然發動。身體朝外面一縱,手中的青鋒劍一挺,“蹭”地刺入那個百戶后心,同時胼指如戟點中了其身旁被攙扶的瘸腿者軟麻大穴。
那個被稱為巴圖魯的蕭百戶“噗”地噴出一口鮮血,艱難地轉動脖子,不甘心地問:“你是什么人......?”
“送你下地獄的奪命閻羅,記住了么?”
那人一翻白眼,倒在了蘆葦蕩邊緣。
丁寧搜了他的身體,找到一塊腰牌和些銀兩,將其扔到蘆葦蕩深處。回過身來,掂起那個千戶進到了蘆葦蕩里,把其和那個死人放到了一起,搜出了他的腰牌,在其衣襟中找到了一封信,在檢查他的武器時大吃一驚,此人不但帶有彎刀,而且帶有火焰箭和火龍鏢。他一拍其啞穴,那人呻吟一聲,驚恐地說道:“別殺我,我是千戶,比他有價值。再說,我沒有干過壞事,罪不至死。”
丁寧冷笑道:“說說吧,僅憑許定國一封信,丘守備就能投降你們?他還有什么把柄落在你們手里?你有幾項任務都交代出來。否則,我待會兒審訊張通司,如果你們的口供不一致,我就用你的毒藥彎刀和火龍鏢弄死你,讓你好好享受一下你自己的缺德刑罰。”
“啊!你怎么連這都知道?”那人眼睛里射出絕望的綠光,他猶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說起來。
許定國投到豪格帳下之后,豪格將之軟禁在自己的中軍帳里,未做任何處置。他知道,攝政王多爾袞橫豎看自己不順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自己才七千兵馬,而許定國帶過來的降兵就有將近三萬人。直到豫親王多鐸來到后,才接管了許定國那一攤子事情。
多鐸讓許定國把其所了解到的南明軍情都寫出來,用六百里加急送給攝政王多爾袞,與年前南明談判使團副團長陳洪范的供詞作對照。并且,讓許定國把他在南明所認識到中層以上官員名字都寫出來。從中篩選一部分關系密切者進行策反。其中,就有陳州這位兵馬守備丘睢和。
在挑選信使的時候,許定國說丘守備和自己是同鄉,其與陳州知州萬達海有成見由來已久,曾經托自己將萬調走。如果派幾個心狠手辣的人過去,協助其殺掉萬達海,就可以拿下這座重鎮。于是,多鐸從洪承疇建立的特譴隊里挑選了他和曾經被封過勇士稱號的蕭百戶,又帶了一個通司來這里執行任務。他們享受慣了,混在難民隊伍里實在狼狽。今晚趕到陳州未能進城,住在了這家客棧。丁寧他們來到時,他們一眼就看出“一點青”和青鬃馬是這六匹馬中的翹楚,心癢難熬,決定偷兩三匹馬藏到蘆葦蕩里。他們認為那三個人有六匹馬,丟了兩匹也顧不得找,明天一早肯定就滾蛋了。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兩個堂堂的軍官竟然控制不住兩匹駿馬,被踩傷了腳不說,駿馬聽到口哨聲還掙脫逃跑了。更不可思議的是竟然有人潛伏在蘆葦蕩外半天沒有動靜,還出其不意地活捉了他,并殺死了巴圖魯蕭百戶。
丁寧笑道:“華夏有句話,叫做‘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定要報。’你多行不義必自斃,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我問你,在北京皇宮煤山園林御井旁,你用喂毒彎刀殺傷一個軍官,又用火龍鏢將之燒死,不冤枉你吧?”
“你怎么知道?”耶魯千戶大吃一驚。
丁寧冷笑道:“本來,你的火龍鏢是射向那個從水井里出來的人,是中了你毒刀的軍官替他擋下了一鏢。那個未被射中的人就是我,被你毒刀毒鏢害死的人是我的長官忠貞候唐過。耶魯,你們沒有想到吧,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冤家路窄,你今天恰恰就犯到了我的手上。怎么樣,還說自己沒有干過壞事罪不至死嗎?”他拿起對手的彎刀架在其脖子上,比劃著。
那人眼珠一轉,叫道:“你如果不殺我,我可以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并且比丘睢和的官職大得多。”
丁寧氣忿忿地說:“本來,我想用你的火龍鏢慢慢燒死你。如果你能說出我感興趣的內容,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點兒的死法。”
那千戶咬牙切齒地說:“既然難逃一死,我何必再多說,就讓它爛到我肚子里好了。”說著,閉上了眼睛。
丁寧獰笑道:“很好,那你就好好聽聽火藥燃燒自己皮肉脂肪的聲音,體會半天才慢慢死去的滋味。”說著,揭開了鏢囊就掏火龍鏢。
溫馨提示:按 回車[Enter]鍵 返回書目,按 ←鍵 返回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