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可不管李連貴此時是什么心情,徑直走過去從他身側(cè)的被子下抽出那疊文書,又順勢用文書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耍滑,快簽字!今天必須得簽,只有你簽了字我才能不懷疑你,你要是不簽,我就拿親子鑒定證明你是過錯方起訴離婚。”
這話戳到了痛處,李連貴一聽就氣急了,不管不顧地睜眼怒道:“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又不是結(jié)婚之后發(fā)生的,我有什么過錯?你起訴去吧!反正我不是過錯方!”
“你是不是過錯方,不是你自己說了算,而是董事會成員說了算!”朱清把許主任剛才懟她的話搬了過來怒懟李連貴,“我爸的遺囑上說的很清楚,我們二人不管是誰做出對不起家庭或公司的事情都算過錯方,由董事會成員監(jiān)督,那就索性讓他們判一判你多年來一直吃里扒外地偷偷養(yǎng)著私生子,還想跟他一起算計公司,這到底算不算過錯方!”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李連貴也冷靜了下來,因為他曾暗地里問過律師,法律會不會支持遺囑上這種過錯方的判定和離婚后股權(quán)的劃分,律師明確告訴過他,遺囑內(nèi)容未觸犯法律條款,二人離婚的話法院會判按遺囑規(guī)定執(zhí)行。
所以那就是說一旦離婚,朱清憑親子鑒定在手,董事會證據(jù)確鑿,到那時他李連貴就真的一無所有了,連董事長的職位也保不住,沒有了這個職位,也就沒有了日后回環(huán)的余地。
朱清見李連貴久久不語,不耐煩地冷聲催道:“是離婚還是簽字,你必須馬上選一個!沒得商量!”
聽她這般說了,李連貴知道現(xiàn)在不論怎樣自己名下的股份都保不住了,既然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就不如趁此機會再給自己爭取一點余地。他深呼吸了一下,也冷了聲調(diào):“好吧,你要我簽也可以,但必須先讓戚律師把案子撤了。”
朱清一聽這話登時惱了,指著李連貴的鼻子怒道:“你!好啊你李連貴!說來說去原來你還是想護著那個野種!”
李連貴閉了閉眼睛,自嘲苦笑:“我和他根本就是陌路人,而他對我又如仇敵一般,恨不得將我置于死地,我自顧都不暇哪里還護得了別人?況且我也并不是想護著他,只是想給自己留個立錐之地而已。如果我把他送去坐牢,他必然會把事情大肆宣揚讓我身敗名裂,出獄后更會對我打擊報復,要是我手里再沒有了公司的股份,我還拿什么存身立命?總不能讓我兩頭都懸空吧?屆時肯定會被你們棄如破履。”
李連貴這番話說得很露骨,沒有修飾也沒有藏掖,而這種話的說服力也是很強的,所以朱清聽了反倒是信了不少,想了一想也覺得那樣有些苛刻,沉吟了一會兒才沒好氣地嗔道:“只要你沒有那些歪心思,誰會把你棄如破履?”
朱清這話一出,李連貴就知道有回轉(zhuǎn)了,因為他太了解朱清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了,于是趕緊說道:“蒼天可鑒,我對你從來都是一心一意的,只要你不生我氣,我怎么都愿意,我什么都聽你的。”
見朱清臉色回緩,李連貴又趁熱打鐵說道:“撤案這件事我真的不是想回護他,怕他事后報復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冷旭背后還有個大人物,也不得不忌憚,如果他們借題發(fā)揮,真的動用輿論壞了我的名聲,你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更嚴重的是對公司聲譽的影響,既然許主任愿意出面擔保了結(jié)此事,那咱們就不如順水推舟,息事寧人。否則既駁了他的面子,又杠上了背后那個大人物,這兩種人可都不好開罪,為了咱們公司日后的太平和順利上市,我吃些委屈也值得。”
朱清這才哼了一聲算是默許,接著又把那份文書遞了過去,李連貴知道撤案的事情算是過去了,心里如釋重負,連忙抬手接住,舉到眼前吃力地看閱起來。
朱清見狀叫了護工進來把床頭升高,又架起了小桌板,讓李連貴上半身靠著坐起來,把文書放在桌板上看也更省力些。
李連貴感激地看著朱清點了點頭,朱清則瞅了他一眼就別過身去給戚律師打電話說要撤案。
戚律師一開始還說勝券在握勸朱清不要撤,后來一聽對方竟然請的是許大律,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馬上說撤了也好,這官司就算打贏了結(jié)果也很雞肋,不僅沒多大意思,還可能被不良媒體惡意炒作,對天澤造成不好的影響,不如私下低調(diào)了結(jié)更利落。
見朱清這么快就說好了撤案的事情,李連貴心里一塊石頭就落了地,膽子也大了起來,抬頭對朱清說道:“這份文書沒問題,就是我還有一個小要求,想在這里面加上一個條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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