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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連貴費力地抬起手來指著自己的臉,顫聲說道:“我,我不僅被他打掉了牙齒,打折了鼻梁,更是被他踢斷了好幾根肋骨,這能叫皮肉傷?朱清,咱們夫妻大半輩子了,你能不能別對我這么刻薄?”

    “你還好意思說我刻薄?”朱清氣得將文書甩在李連貴身上怒道,“這種惡果都是你一手造成,要不是你背著我在暗地里齷齪弄鬼又何止于此?你自己惹了禍往這里一躺了事,你可知道我在外面應付得有多難?那些虎視眈眈的同行和那些竊竊私語的員工,哪個不是在看我們天澤和我朱清的笑話?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李連貴嘆道:“你怎么就不相信呢?我真的不知道冷旭的事情,也真的沒有弄鬼,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他又怎么會對我下這樣的狠手?”

    “誰知道你們倆是不是在給我表演周瑜打黃蓋的苦肉計,除非你把這個簽了,否則我真的沒法相信你。”朱清斜睨著李連貴,隔空指了指那份文書。

    李連貴并不接招,繼續(xù)辯白道:“如果是苦肉計,我又怎么會愿意找戚律師去起訴他?按我這個傷勢,他可是鐵定會坐牢的呀!這足以說明我對他已經(jīng)毫不留情了,他自然也更會恨我入骨,都這樣了你還要我怎么證明?又何須再證?”

    朱清并不為所動,只是冷冷催促:“別啰嗦了,快簽吧!必須簽。”

    李連貴重重嘆氣,扭頭一旁,沉默不語。

    夫妻倆正僵持著,只聽有人敲門,朱清開門一看,來人竟然是許律師。

    許律師既是業(yè)界名人,也是鼎宏的主理律師,在天澤與鼎宏商業(yè)合作的諸多法務協(xié)商事宜中,李連貴和朱清也跟許律師很是熟悉了。

    朱清此時還并不知道許律師已經(jīng)作了冷旭的代理律師,見他上門還以為是他是代表鼎宏前來示好并請纓代理這個案子的,所以還沒等許律師開口,她就自以為是地笑道:“真是慚愧呀,我們這點兒小事也讓劉董如此掛心,竟把許大律都請過來幫忙了,真是殺雞焉用宰牛刀?感謝啊感謝!”

    許律師一聽就知道她會錯了意,一時也不好挑明,只好先打著哈哈走過去與病床上躺著的李連貴打招呼:“李董,可還好些了?”

    李連貴趁朱清說話的功夫已經(jīng)把那疊文書拿到了身側被子下壓住,此時也是滿臉堆笑,費力地抬起手來與許律師相握,“慚愧慚愧!還勞你們掛心惦念。唉,家門不幸啊,見笑了!”

    許律師見李連貴面目青腫,鼻梁和左側眉骨貼了紗布,上嘴唇也腫的透亮翻起,隱約可見門牙洞開,心說這冷旭果然下手不輕啊,專門沖著臉上招呼,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還堅決不肯說出來。

    心里雖然嘀咕,但面上卻一切如常,許律師忙握住李連貴的手客氣笑道:“李董言重了,有事情不要緊,咱好好解決了就是,要不然還要我們這些律師有什么用呢?”說著又轉(zhuǎn)頭看向朱清,“你說是吧朱董?只是不知道李董和朱董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朱清不假思索接過話來:“出了這樣的亂臣賊子,當然是要嚴懲不貸了!否則我們天澤的面子往哪兒擱?但這點小案子也不值得請您出手,昨天我已經(jīng)在朋友的介紹下找了戚律師接手這個案子,他打包票一定會把那打人的小子送進牢房,所以這事兒您就不需再費心了。”

    許律師眉頭微皺,“是戚三川律師吧?”

    朱清點頭,“是啊!您也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