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其后的衛公公守在三步開外。
顧成言問道:“為何不替他祛毒?你不是懂醫理嗎?連男女脈象都能替他更改,小小的余毒而已,對你來說并不難。”
衛公公頗有些意外,回答道:“什么都瞞不過顧公子,不,如今該叫您一聲顧大人,奴婢確實一直替主子療養著身子,大人的針法我雖偷偷觀摩過,但卻沒能學會,宮中人多眼雜,我的法子需要耗費大量的藥材,此舉必然會吸引各宮的注意,主子謹慎慣了,便一直熬著。”
顧成言是清楚知道病痛纏綿于身的艱難,那是身體加上心理雙重的負擔,那種無力感他一直想要掙扎著擺脫。
他看向即使陷入昏迷依舊皺緊眉頭,明顯痛苦難忍的林舒玄,是什么樣的仇恨,竟讓你能夠忍受這十幾年的折磨。
“既然如此,那我尊重他的選擇,到時候太醫院那邊,我會說他是自幼體弱導致的昏厥。”
顧成言取出身上的針具,這次扎的數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
現在無法浸泡藥浴,只能盡可能舒緩他的痛苦,顧成言需要費的心神也就更多。
心儀之人沒有任何防備,赤身躺在自己的面前,白皙瑩潤的身子微顫,殷紅的雙唇微張,時不時還發出低吟,饒是一貫修身養性、欲望極低的顧成言也有些心神受擾。
銀針刺激著穴位,林舒玄身上一直在出汗,顧成言從懷中取出自己貼身帶著的絹帕替他拭汗。
“你不準把我的點心送給別人。”懷中人開始發出夢囈。
顧成言動作一頓,緩緩靠近,聽清他所說的話時,微微低頭淺笑,周身仿佛圍繞著煙雨之氣。
他輕輕地親吻林舒玄的額頭,寵溺地對他說:“再不送了,以后關于你的所有東西,我都悄悄藏起來,可好?”
可惜無人看見這一幕,得見此刻溫潤深情氣質卓絕的顧成言。
他不便久留,一個時辰后,離開了后宮。
雖是天子近臣,但畢竟是外男,顧成言之后再也沒能找著合適的時機見到林舒玄,只能從太醫院掌院劉太醫嘴里聽見關于他的只言片語。
可這些消息都不算是好消息,顧成言有時候甚至情愿聽不見關于他的這些消息,只要他能夠少受些折辱,過得舒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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