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郢如預料之中醒來。

    他望著向伊憐熟睡的臉，忽然想不起她小時候是什么樣子了。記憶里只有十八歲的向伊憐，他記得她打游戲時放松大笑的模樣，記英語時苦惱煩悶的模樣，吃飯時夾起青菜躊躇不決的模樣。這些平常的幸福都像鏡中花水中月，一切剛剛好，讓他沒有力氣去Ai，也沒有力氣去恨，他心知肚明自己的復雜q1NgyU最好隨著時間就讓它這么塵埃落定。他是滿足于現狀的。至于到底是什么變了，導致了他們如今病態的關系，他無心過問。

    因為她睡在他旁邊，他也是滿足的。

    但的確有那么一個如果，如果理智發揮作用的話，他真的會讓自己離她遠一點。

    向伊憐的手指撫上他的手臂。

    “你在想什么？”

    向郢道：“你醒了？”

    向伊憐笑起來：“這是一句廢話?！?br/>
    “那我們起床吃早餐吧?！毕蜊回灥恼Z氣。

    向伊憐盯著他，這種語氣理所應當，想必向郢說過很多次。她的手拉過被子，想也不想地掀開。

    “不了，我先去和Elias打招呼，你隨意吧?！毕蛞翍z說。

    向郢起身拉住她的手，執著地問道：“你是不是不開心？”

    向伊憐靜了好一會，才皺著眉轉過頭來：“你怎么會這么想？”

    向郢語氣放軟：“因為我感覺到有點不對勁，是我哪里做錯了嗎？”

    “你有哪里做錯了呢？”向伊憐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向郢道：“可能我哪里都做錯了?！?br/>
    向伊憐受不了他說話的語氣，“有沒有人和你講過，如果你什么都承認的話，說話會很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