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妾身有一事想要求將軍。”葉婉歌為沈敬之添了茶,柔聲細語。“何事?”葉婉歌看了一眼沈敬之:“妾身想求將軍,將連姑娘抬為三品妾室。”“為何突然要抬她的名分?”葉婉歌笑著坐到沈敬之的身邊:“其實也算不得唐突,連姑娘做這通房侍女也近一年半了,且不論如何,之前連姑娘也是范娘所心疼的,想來,范娘也是想要讓連夫人不再做那通房侍女的.”
沈敬之并未說話,顯然是有所猶豫。葉婉歌也不語,素手輕抬撫上自己頭上的玉簪,沈敬之自然也是看到了葉婉歌的這個動作,看著那個玉簪沈敬之皺起了眉,好似想起了什么:“這支玉簪......”
“這玉簪是范娘在三年前給妾身的,有何不對嗎?”葉婉歌顯得無知的很。“這玉簪是母親的陪嫁,特意送給了范娘,范娘極為疼惜,沒想到,范娘居然給了你。看來,范娘真的很疼愛你。”想到母親和范娘,又想到葉婉歌剛剛的話。終是開口:“那便依你,抬連姑娘為妾室吧。”
“謝將軍。”葉婉歌低下了頭,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
賀連被抬為妾室在將軍府中也算是個大事了。而賀連也遷居到了訓常院,閑著無事就會到竹蘭院來找葉婉歌。讓府上一些人很是鄙夷。
轉眼間又到了給柳洛晴請安的日子。這一次葉婉歌沒有晚到,反而比大部分人到的都要早。柳洛晴正說著話,湘兒也走了進來:“夫人,姝夫人來了。”葉婉歌的眼神輕輕掠過湘兒,心思卻是活絡:三年的時間不見,這湘兒也比三年前沉穩(wěn)許多。
“讓她進來吧。”柳洛晴笑著應道。過了不久,便有一女子走了進來。身著緋色的輕紗,身姿曼妙,在輕紗的襯托下更顯魅惑。而面容,雖容貌不及葉婉歌與柳洛晴,但她的臉卻顯得比柳洛晴還要嫵媚妖嬈。“妾身給晴夫人請安,給婉夫人請安。”就連著聲音,都是滿滿的媚骨之意。
“起來吧。”柳洛晴微乎其微的皺了下眉,但也沒有說什么過多的話。但一旁的云夫人卻是坐不住,出言譏諷:“連如今風頭最盛的婉夫人都早早到了,姝夫人卻姍姍來遲,當真是好大的架子。”姝夫人也是眼中劃過不屑,笑道:“也沒什么,不過是昨日侍奉將軍,勞累了一夜,今日才起的晚了些。婉夫人與晴夫人都沒說什么,云夫人怎得還咄咄逼人呢?”
云夫人見姝夫人說的厲害,也不再爭論,只是悶悶的說了一句:“幾日不見,姝夫人的嘴上功夫倒是厲害了不少。”本不過一句話,誰知姝夫人竟掩起了唇,嗤笑出聲:“本夫人的嘴上功夫如何,要將軍才能知道,青天白日的,云夫人怎得就說了如此羞人的話?難為云夫人還算是大家閨秀。”
云夫人聽得姝夫人將自己的話曲解成那個意思,先是面上一紅,而后氣的渾身發(fā)抖,因著身份也不好說什么傷了風雅的話。“果然是青樓來的,說話都這么粗鄙。”
葉婉歌也帶了幾分笑意,側頭對賀連道:“這姝夫人倒也放浪形骸。”賀連壓低了聲音:“這姝夫人名為花姝,本是迎春樓的花魁,卻被將軍看重,贖了回來。在你回了之前,除了晴夫人,便是她和衿夫人最得寵了。”葉婉歌眉頭微皺:“衿夫人?”
賀連以目示意,葉婉歌順著賀連的目光看去,便見一女子神色淡淡,舉起了一側的茶盞,輕抿一口。葉婉歌點了點頭:“倒是不錯。”
晚上,葉婉歌正坐案錢,素手執(zhí)筆,在紙上細細的寫著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聞一音:“婉夫人這是做什么呢?”葉婉歌正寫著字的手一頓,抬頭便看見了面前的沈敬之,淡淡一笑,放下了筆:“將軍進來怎么也不派人說一聲,倒是驚到妾身了。”
“婉夫人這是在臨摹字跡?”沈敬之倒是來了興致:“臨摹的倒是像。”葉婉歌卻頗有些不好意思:“妾身不才,在雍長公主府待了三年,旁的沒學會,只有臨摹字跡,還算拿得出手。”沈敬之大笑了兩聲:“好,李全,你去本將軍房里,把本將軍前兩日抄寫的書拿來,給婉夫人臨摹。”
說完,沈敬之將葉婉歌拉了過來,一把抱入懷中,低頭曖昧道:“本將軍倒是好奇,婉夫人能學似幾分?”葉婉歌輕輕一笑,玉臂攀上了沈敬之的肩......
第二日,葉婉歌悠悠轉醒,沈敬之早已走了,涵兒走上前來,低聲道:“夫人,可要用膳?”葉婉歌起身輕理身上的被子,抬眼道:“不了,給本夫人梳妝,本夫人要去相辰院。”涵兒上前扶著葉婉歌起身:“相辰院?那是哪位夫人的住所?”葉婉歌卻搖了搖頭:“都不是,那是范娘當初的住處。”涵兒在葉婉歌和旁人的口中是偶爾聽說過這個名字的,雖在府中是奴婢之身,但沈敬之對其的尊重程度,可是不亞于任何人的。她也大致知道范娘與葉婉歌的關系,也就不再多問了。
相辰院與三年前一摸一樣,只是物是人非,許多人都變了。葉婉歌輕撫相辰院內的物件,想起范娘,眼眶一紅。她到底還是對不起范娘的:“范娘生前,就為了本夫人的名分與寵愛奔波勞碌,十分辛苦。沒想到她死后,為了抬賀連為妾室,本夫人還是利用了她。”涵兒在一旁看著葉婉歌如此,也是輕嘆一聲:“夫人也是沒有旁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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