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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眼,我進關十幾天了,還沒有找到工作,我心急如焚,只進不出啊,加上傳呼機,吃飯,車票能已經花去1000多塊了,我考慮再三,決定還是返回龍崗,最起碼省掉門票錢,還有住宿錢,看著不多,可是對于現在的我來說,那很重要,很重要的。

    雖然很是不舍,可是再這么耗下去,我將何去何從呢?現在的我看不到自己未來的樣子,迷茫的不知所措,不知道未來該在哪里,有時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和鄧宙辭別時候,他有點哽咽了,說,真的沒有想到在這里還能遇到一個好兄弟,好朋友,雖然還沒有找到工作,可是也算是值了。

    患難見真情啊,我相信鄧宙說的,是肺腑之言,可是他和我情況不一樣,他是惠州人,離家這么近,實在不行了,回家在家門口找份工作,應該不是難事。

    我能說什么呢,只能對他說,兄弟,加油,相信自己,說不定很快就會有通知了呢!他又嘿嘿嘿的笑了,說,借你吉言,我會再堅持幾天,不過如果還沒有結果的話,我也要回惠州了,我這出來也快一個月了,真的有點想家了。

    回到龍崗,我又住進了小旅館,開始繼續投簡歷,面試。上午投完簡歷,也沒有人通知我面試的時候,我就跑到龍崗職介所附近的幾個工業區,像乞丐一樣,挨家挨戶的到每個公司門口看有沒有需要招聘管理人員的。

    到了中午,也沒有遇到合適的,要不已經招滿了,要不一聽我是本科的不要,要不門口的保安根本就懶得搭理我。雖然已經中午,可是回去又能做什么呢,躺在床上冥思嗎?那又有什么用呢,還是下午繼續掃街吧,所以就沒有回去。

    烈日炎炎,我就躲在工業區綠化草坪里一棵樹下,遠遠看著那些工人從工廠魚貫而出,身穿性別、年齡都很難區分的工作服,每人手里拿一個飯碗,敲得叮當作響,讓原本饑餓的我倍感難受,只能不停地咽口水!那時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一次覺得干活不是一件痛苦的事,而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啊。

    我不由自主地感嘆,“勞動真光榮”,真想有個機會去勞動,去干活,想要通過干活來養活自己,那種記憶到現在還記憶猶新,有時候直到現在,每當閑下來的時候,我就全身難受,有種不安全感。

    一直到了很多年后,我才有機會看了《BJ人在紐約》,里面有一段很經典的話,“如果你愛一個人,就送他去紐約,因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一個人,也送他去紐約,因為那里是地獄。”這段話同樣適用于深圳,而且在很短的時間,我就在深圳完成了“天堂”與“地獄”的雙重體驗!

    后來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每次我出差時候,孩子們都會跟著媽媽送我到樓下,我發動車子時候,孩子們揮舞著小手,用稚嫩的聲音,依依不舍地對我說,“爸爸,再見!”那時候,我是特別特別愛深圳的。

    不論我出差到哪里,我都會自然而然地把它們跟深圳做比較,但是在我心中,深圳總是無可取代的,因為那里有我的家,有我深愛的家人!

    到2012年,我們全家徹底的告別了深圳,有時候經過深圳時,只要一進入深圳地界,精神就格外好起來,就感覺回到家里一般。路邊的花兒更美了,樹更美了,房子更美了,城市更美了,就連天空都好像更美了!

    那時候,在我心中,深圳是近乎完美一般的存在!可是現在深圳關內就是橫亙在我面前的一道煉獄,我在忍受著煎熬和淬煉。到后來,我的很多同學朋友,也都抱著到關內來的決心,一次次的沖鋒,吶喊,可是十之八九都被阻擋在了關外,他們的夢想被硬生生的一分為二,身在關外心在關內。

    有一天下午去坑梓面試,這是一家港資廠,生產樹脂玩具的。我1:30準時到了辦公室,找到行政人員,填寫了資料,人事小姐說她們史主管要先面試。我心里就不大樂意,心想人事不就是只負責收集,遞交資料嗎?你個人事主管能面試出個什么啊?不過既然來了,就客隨主便吧。

    跟著人事小姐進了一間小辦公室,主管這哥們30多歲,身材中等,看到我進來后,拿起我的簡歷,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帶著一股子神秘氣息問我,你知道1+1等于幾嗎?當時我的腦子里“嗖嗖嗖”的蹦出了很多個答案:1、2、3、10、11,王、甲、由、申、豐

    到底該說哪一個呢?我就有點發懵了,心想,這史主管是要考察我的創新創造能力嗎?那這個題是不是有點簡單了?考慮再三,我就對著史主管笑笑,說出了以上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