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雀掌著燈走在前面,嚴言穿過長廊,波光粼粼的池塘里倒映出一彎月色,大漠的月色和陵陽城的月色不同。大漠的月沒有溫度,清冷的不近人情,陵陽的月稍上則泛著糖人身上的焦黃,好歹帶著些暖意。
“妹妹?”嚴思月和丫鬟執燈站在嚴言的必經之路上等候,明明是進宮當質子這樣的苦差事,可嚴言今日的自告奮勇總讓她心里不安。
“姐姐是在等我?”嚴言早就料到嚴思月一定會再來找她,就憑嚴思月生怕自己吃一點兒虧,錯過一點兒好處的性格,也必定會再來找她一次。
“妹妹明日一走,我們姐妹在相見就難了。”說著,還拿手帕擦了擦眼邊。
“姐姐放心,我們今后日子還長。”嚴言意味深長的說了這么一句,“明日要早起進宮,妹妹先回去打理了。”
不等嚴思月反應,嚴言帶著紅雀匆匆離去。
嚴思月大她五歲,自嚴言記事起,嚴思月便已經是溫婉賢淑的性子,知禮數,識大體,小小年紀就是官宦小姐里的榜樣。
嚴思月雖然是庶出,可嚴言出生前家中只偏疼她一人,嚴治竹多次提出將嚴思月過在嚴母名下,如此嚴思月即是長女也是嫡女,可姨娘死活不肯。
嚴言出生后,由于姨娘沒能將嚴思月過在嚴母膝下,失了嫡女位置,姨娘一時氣不過,便帶嚴思月在別院住著,沒過多久,姨娘就因為長期郁結在心,早早的去了。
嚴治竹這時才將嚴思月帶回來,嚴言年紀小,一感受到嚴思月身上的和善可親,就忍不住伸出小手希望嚴思月能牽著她走。
可嚴思月三番五次的裝作沒看見,團子大小的嚴言格外執著,小小的手只好緊緊牽著嚴思月的衣角,嚴言吃力的跟著,即便是小跑著也不肯放開嚴思月的衣角。
而嚴思月總是一言不發,在前面靜靜的走著。
每至僻靜處,嚴思月總會冷冷拍掉嚴言的手,嚴言那時哪懂看人眼色,只會死皮賴臉的跟著。
如此想來,嚴思月應該從一開始就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嚴治竹出使邊疆那年,圣上傳嚴言入了宮。
珠簾叮叮當當的掀開,嚴思月走了進來,一身月白云雁官服襯的嚴思月甚是雅致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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