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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獵盛宴的首幕落下,趙家竟意外墊底,成了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次日,風(fēng)云突變,林間回響著馬匹痛苦的嘶鳴,原來,一場突如其來的馬匹中毒事件,讓眾多狩獵者措手不及,唯有趙家,仿佛置身事外,非但未受波及,反而借此契機,逆轉(zhuǎn)乾坤,滿載而歸。

    魏媛媛輕捻起一塊梨酥,細嚼間,眉宇間凝聚起濃濃的不平之氣:“這等蹊蹺之事,除了他們自家暗中布局,還能有誰來這手筆?可恨的是,我手中無確鑿證據(jù),只能暗自咬牙?!彼掍h一轉(zhuǎn),語氣中添了幾分無奈,“更糟的是,趙須那小子,竟在混亂中從馬背上跌落,至今沉睡不醒,如同被迷霧籠罩的夢境。而顧盼盼,只會以淚洗面,半點線索也問不出來……”

    那日瘋馬奔騰間,趙家義兄妹巍然不動的身影,如同烙印般深刻在常念的心田,她輕輕垂下眼簾,眼波流轉(zhuǎn)間,一抹深邃悄然浮現(xiàn),仿佛藏著千言萬語。

    “罷了,過往之事,不提也罷。”常念輕聲細語,似是在對自己說,又似在安撫周遭的空氣。

    魏媛媛聞言,輕巧地拍了拍手心的細碎塵埃,那動作中帶著幾分不經(jīng)意的灑脫,打斷了常念飄遠的思緒。

    “自打進門,便見你低頭細縫那雙鹿皮靴,樣式古樸而英氣,顯然是男兒之物……莫非,是贈予那位……”

    她說到這里,故意拖長了尾音,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眼神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白公子?畢竟,是他于危難之際,自懸崖峭壁間將你安然救回,此等恩情,自當銘記于心。”

    春搜之時的那場危機,似乎成了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而白子墨的名字,更是被無數(shù)次提及,成了那段時光里最耀眼的注腳。

    常念心中輕旋一抹遐想,仿佛那朱唇微啟間,細語呢喃,不經(jīng)意間,指尖輕繞,柔若無骨地捻斷了手中細線的末梢。

    她笑語盈盈,隨口編織著借口:“不過是上次林間狩獵偶得的鹿皮,閑置著怪可惜的,便想著借此機會,讓這雙手也沾沾藝術(shù)的邊兒,權(quán)當是消遣了?!?br/>
    魏媛媛性情直率,聞言即刻便轉(zhuǎn)了話鋒,笑意盈盈間,話題如春風(fēng)般輕盈轉(zhuǎn)換:“哎呀,說起來,再過半月便是皇后娘娘精心籌備的春宴盛事,那可真是個群英薈萃的好時節(jié)。王侯世子自不必說,連那些待字閨中的宦官府邸的千金們,也都一一受邀,想來那場面定是熱鬧非凡。特別是白子墨,定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念念你,可得好好裝扮一番,定要艷壓群芳,讓那些個眼巴巴的女子都自愧不如才是!”

    春宴二字,如同春風(fēng)拂過心湖,激起層層漣漪,常念心念一動,這才恍然憶起,自己竟將這等盛事拋諸腦后。

    ……

    晚膳的余溫尚存,鹿皮靴子已悄然成型,針腳細密,宛若夜色下靜謐的承諾。常念心中略一思量,輕揮玉手,屏退了左右侍婢,獨自執(zhí)起一盞柔和的燈籠,懷揣著那雙滿載心意的靴子,步入了后院那幽靜的罩房之中。

    溫衍的居所,較之往昔更顯寬敞,門扉微啟,仿佛是特意為她預(yù)留的縫隙,一縷暖黃色的燈光悄然溢出,與夜色交織成一幅溫馨的畫面。他,似乎還在燈下,未曾入眠。

    為了不驚動周遭沉睡的守衛(wèi),常念選擇了更為謹慎的方式,她緩緩放下欲要輕叩門扉的手,轉(zhuǎn)而輕輕推開了那扇半掩的門扉。

    一步剛跨過門檻,常念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手中的燈籠映照出她驚愕而又略帶羞澀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