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聲音啊?”隨著聲音越發的大了起來,底下人漸漸不安焦慮起來,惶恐的聚在一起,仰著頭望著頭頂上方,聽著上面傳來的啪嗒啪嗒的雨聲。
沈鏡辭將朱砂仔細的填進那凹槽里,朝著呆愣著捧著朱砂望著頂上的侍衛,低吼道:“不想死就給我把東西拿過來,否則就等著全死在這里吧。”他們聽著是雨聲,可在沈鏡辭耳里,這聲音是催命符,這上方也絕對不可能是雨點落下的聲音,更像是涌動著的水銀。
一旦上方宮殿塌陷,這水銀流下來,他們只會必死無疑。
趙祝見他們還愣著,一腳踹過去,冷聲道:“愣著做什么?想死嗎?”兩人這才反應過來,急急上前,小心翼翼的將朱砂捧起,沈鏡辭一點點填補著凹槽,那頂上聲音越發的大了起來,匯聚成河的涌動感,似乎還有水浪拍打聲音,頂上中間那珠子竟開始出現了裂縫,縫隙漸漸擴散著,有黏膩的液體從縫隙處沁了進來,將中間一塊徹底侵蝕了,那水珠落在地上,是裹著的涌動的液體,帶著刺鼻的味道。
林子漾走到賀羨南身邊,將他從地上扶起來:“我們先過去一點。”他這個位置就在頂上開裂的斜下方,若是再擴大一些,水流下灌,賀羨南這個位置實在是太危險。
她扶著他走上前面的臺階,看著師父在門上的動作,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可林子漾只一眼便看出門上的凹槽了,正是之前在夢境里見過的鐘離氏一族的祭壇上的圖形,引血槽。
也就是這時候,她才明白,殿中的機關,那個陣法是混合了人血的朱砂繪制而成,她還在仔細看著上面的圖形,那頂上突然就塌陷了下來,水流順著頂上傾瀉而下,似洶涌的瀑布一瀉千里,地上瞬間就積了一層水,黏膩的涌動著,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了。
“是水銀……”還在四處觀望的眾人都驚懼起來,爭先恐后的朝著臺階上的平臺跑過來,但平臺大小只有那么大一點,容納不下這么多人,便發生了爭執和推搡。
水流涌動著,很快便淹沒了第一階臺階,空氣里的味道越發刺鼻,吸入肺里只覺得頭暈眼花,甚至有人出現了渾身發軟的癥狀,趙祝看著這堆人推推搡搡的,不客氣的抽出了長劍,指著前面還在撕扯著的兩人,直接一劍刺了過去,兩人目光呆滯,不可置信的看著長劍穿過肚子,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被趙祝一腳踹進了水銀池里。
林子漾攙扶著賀羨南,朝著里面微微退了一步,剛好與顧長風站在了一塊,他臉色是不正常的顏色,帶著點點青紫,唇色是暗紫色的,一看就是中毒過深了。
她想著趙祝說的給顧長生下了毒藥,微微抬手搭在顧長風的手腕上,還未摸道脈象,便被他一把甩開了,淡淡的看著她道:“不用你假好心,若不是因為你們,我何至于遭這份罪。”
林子漾心一哽,訕訕的收回了手,賀羨南似乎察覺到她不好的情緒了,摸上她的手臂,輕輕安撫著她。
沈鏡辭將最后一點朱砂注入凹槽,剛好生成了完整的圖案,水銀剛好要漫上了平臺上,那石門緩緩啟動抬升著,趙祝急不可待的就從那還未半米的高度直接滾了過去,將貪生怕死這四個字表現的淋淋盡致。
他手下的人與他一般無二,沈鏡辭帶著他們走過去,身后的大門緩緩合上了,那水銀剛好要鋪平了上方的平面。
而一行人所處的這個宮殿,似乎沒什么機關,殿內被碩大的夜明珠照亮著,殿中堆放著無數的金銀財寶,金磚和銀錠子四散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本將軍終于找到珈邇古國的寶藏了。”趙祝站在殿中,看著這滿屋子金燦燦,放肆大笑道,急不可待的撲上前,整個人都趴在金磚上,手腳張開呈個大字,將身下的金磚壓了個結實。
沈鏡辭繞著四周仔細的查看著,墻壁上是精致的畫卷,似記錄著朝代的更迭,而那些壁畫上,仔細看能發現上面有許許多多像是蜂巢大小的洞,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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