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父沒事吧?”林子漾憂心不已,若是沖著師父去的,那又是為了什么?師父可連霍遠都比不上啊,沒有一官半職在身上,抓了他能有什么用?
“也幸好有盛小將、軍相助,還有三殿下,那趙祝被打的屁股尿流,帶著人狼狽逃竄,剛好出了谷口,三殿下安排好的人馬等著他們呢,帶著十萬人呢,最后只剩下幾百人逃了出去,真是丟人。”仲秋喋喋不休的講著八卦,似有無窮的精力,林子漾只是笑笑,不過是十萬人罷了,那許州城可是還有二十萬兵馬的。
她出了帳篷,整個營地里燃起了篝火,一片喜氣洋洋的,倒是一眼就見著了坐在火堆邊的沈鏡辭還有賀羨南幾人,她帶著仲秋走上去。
“見過福王殿下,殿下萬福。”林子漾上前行了禮,又見著師父完好的坐在那里,只顧著眼前了,沒注意到賀羨南身邊跟著的年輕人,神色復雜的看著她。
“醒了便好,坐吧。”沈鏡辭身邊剛好空著一個位置,林子漾也不矯情,直接坐下了,面前的案臺上擺著剛烤好的兔子肉,剛剛才睡醒,又吃了點粥,實在是沒有食欲,只看著場上一片歡呼聲和嬉鬧聲。
“對了,沈先生,本王已經派人去往襄城和長津,今日殲滅北盛十萬大軍,你們功居一等,本王給你們都記著。”他端起酒杯,遙遙敬向沈鏡辭:“本王以水代酒,謝過先生,若非先生帶人抵死抗敵,只怕橋谷關已經落入了北盛手里了。”如今雖暫時平靜下來,可他們都知道的,此后的日子不會平靜了,許州,流云城,他們都要拿回來,戰爭是必不可少的,以后的每一天都是殘酷的。
“多謝殿下好意,這個功勞便不用記了,沈某閑云野鶴慣了,只想守著妻兒過平靜的生活,若非戰事發生在許州地界,沈某只怕不會出手。”就像之前的那十幾年一樣,戰事沒有波及許州一帶,他帶著妻子和幾個弟子在谷中生活的好好的,外面的一切都與他們沒有關系,只不過偶爾出去一趟,也不過是采買些東西,再見一見霍遠。
賀羨南一哽,盛景梵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沈鏡辭,見他真真是一副仙風道骨,一點也不在意聲名利祿,倒是打心里敬佩起來。
“沈先生大義啊,雖不入朝堂,卻也守護了一方百姓安寧,可比餐位素食的某些貪官好多了。”這話聽著有歧義,但他們都不是那些彎彎繞繞的人,林子漾視線順著火光落在了那邊正在劃拳逗趣的兩個士兵身上,看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直到天邊半白,這場狂歡才散去,各自休息去了,林子漾的帳篷就在賀羨南后面不遠的位置,不過幾步路便到了。
“你都困成這樣了,就先去睡吧,不用陪著我,我就在這附近走走。”林子漾睡了一覺,現在正精神著,何況晨曦的風垂在身上還挺舒服,空氣清新,呼吸間都帶著點點香甜。
“小姐,還是我陪著你吧,奴婢不放心你一個人。”仲秋困得哈欠連天,眼淚都流出來了,還想要陪著林子漾,她只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指著營地里站崗的士兵道:“你看看這周圍,五步一巡邏的架勢,有什么不放心的。”說話間,剛好盛景梵帶著小隊人馬巡邏經過,停下看著她道:“林姑娘,怎么還不休息?”
“盛大人。”林子漾帶著仲秋給他見了禮,笑著道:“睡多了,現在不困,就想走走,不用管我們。”待盛景梵帶人離開,林子漾便催著仲秋進帳篷去休息。
自己沿著營地慢慢走著,順著小山坡往上走,站在最高處,背對著營地,能看到改道的河水匯入了瑪瑙河,若不是賀羨南他們及時趕到,便要啟動最后的方案了,霍遠苦守橋谷關這兩個月時間,最后的底牌便是改道的河水,在橋谷關的口子上,得地形庇佑,在山坳處將河水引了進來,筑成堤壩,真到了萬不得已便炸了堤壩,形成洪水,淹了橋谷關,同樣的,這水流順著地勢往下,下游的百姓自然也會受累,是以只是最糟糕的法子,能不動用才是最好的。
她看著清澈的瑪瑙河,那河面上海有幾只白鷺棲息在干枯的樹枝上,悠哉又恣意。
“看什么呢?”賀羨南上來的時間,便見林子漾對著河邊出神,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也沒什么特別的,便出聲問了句。
林子漾回過神,攏了攏披風,神色自然的道:“也沒看什么,就是覺得感慨。”她剛剛那一瞬間,竟然又想起了百里桑洛和賀行知這兩人,將他們與賀羨南在心里做了個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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