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寂靜無聲,只余下炭火燃燒正旺的聲音交錯著水壺里的水燒開的咕嚕聲。
“不如咱倆切磋下?”林昭見他一副老神在在,老是盯著林子漾在的方向看,心里不爽極了,挑眉看著他問道:“認識這么久了,還沒有與殿下交過手,難得有機會,不如……”他比劃了兩下,意思很明顯。
賀羨南倒是不懼,咧著嘴道:“難得林師兄有如此興致,剛好今日的安排顯得單調了,剛好切磋一番,就當給前輩助興了。”
林昭直接抽出長劍,一刀切掉了延伸進亭子里的桃樹枝,斬了兩跟差不多長短的,直接扔了一根給賀羨南。
“請。”賀羨南一把抓過樹枝,率先出了亭子,立在了谷中寬敞的草地上,四周是五彩斑斕的野花。
林昭飛身,幾個步子就落在了他不遠的地方,兩人拿著樹枝打的是如火如荼,難舍難分,交織在一起。
“這小子深藏不露。”沈鏡辭觀戰是最直觀的感受,賀羨南與林昭過招還收著力道,當初為何還能傷的那么重,只剩一口氣的倒在迦云山的深處,一身的傷,差點廢了雙腿。
“我是看不懂的,不過這小子……”月娘搖搖頭,說他有禮貌吧,救他一命,養了他幾個月,出了冥川谷,怎么也該報答一二,卻連提都未提,他們放下了,又在年后被宮中召見,打著謝恩的名義來求親。
她實在是糊涂。
對賀羨南這個人也沒什么好印象。
“不宜深交。”沈鏡辭接過話頭:“待京中事了,便是天高海闊,此后也不會相見了。”
月娘點點頭,依靠在他肩頭,很是嘆息:“真是不習慣,離開冥川谷這么久還是第一次,也不知辛夷如何了?”
沈鏡辭握著她的手,眼睛看著那還在對打的兩人,地上的花花草草都被禍害了一遍,夷為平地了,他何嘗不想念冥川谷的日子呢?可好不容易有了沈宴佩戴的平安鎖的線索,不弄個清楚,如何能甘心?
那是他們的兒子啊,唯一的孩子了。
待兩人停戰,賀羨南右邊臉頰上被劃了一條血痕,林昭也沒有好到哪里,脖頸處一條長長的血痕,正在涓涓的往外冒著血珠。
兩人不約而同的扔下了樹枝,齊刷刷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眼睛望著天空,那大雁風箏失了力,正歪歪扭扭的急速下墜著。
“姑娘……”仲秋驚聲尖叫引來了他們所有人的視線,賀羨南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不管不顧的奔過去,正碰上林子漾直挺挺的吐了一大口血出來,歪在了仲秋肩頭,眼皮都未合上,看著似命不久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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