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流感持續了將近四五個月,但情況依舊沒有好轉。
旮沓村里人心開始浮躁,因為即將見底的存糧。
蔬菜可以自給自足自產自銷,肉類短時間內不吃也沒什么,實在饞得很了去河里摸魚摸絲螺也能糊弄一頓,可是缺少主糧不行。
村里不種麥稻,尋常要吃米都得去鎮上的米店或超市稱量,過年前各家各戶都習慣買上幾袋,但吃到現在也都快吃完了。
特別是那些人口多的門戶,城里親戚過來借住的一大堆,吃得多了少了都是糟心事。
就在眾人覺得捱不下去,必須要出村買糧食的時候,中部與北部地區的糧倉卻相繼爆出天大的丑聞。
作為國家重要儲備物資的中儲糧里竟有大半都用篩下物填充,真正的糧食寥寥無幾。
而此時距離四月末國家做出給城鎮居民限量供應糧食等物資的承諾才過去一個多月,這個爆料引起了全國范圍內的恐慌,哄搶糧食哄抬物價的行為時有發生,也引發了新一輪的回鄉潮。
旮沓村及周邊村落不時有落戶在城市的農村人驅車回鄉,隔離壁壘被暫時打破,村子里不少人都想趁這時去外頭采買囤積米面糧食等物。
有些人想到了陶家的貨車,風風火火跑上門來借,可惜陶田和顧樁早已拴上大門開車出去了,他們得去鄰市顧樁的早點鋪子里將那些為開店準備的雜糧面粉都取回來。
鄰市離得不遠,開車走省道大概四十分鐘就到了,路上還不像高速設有攔截點,一路暢通無阻。
顧樁花大半身家租的鋪子在鬧市口,兩人到的時候,街道上冷冷清清,所有門店都大門緊閉,渺無人煙的樣子。
塵封了數個月的早點鋪被打開,里頭家具上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淺灰,好在因為沒做幾天生意,大多數原材料都是密封狀態,沒有過期腐壞,還可以拿回去加工食用。
顧樁帶著陶田將鋪里能用的東西都搬上了貨車,連做餅用的鐵灶具瓦斯罐和豆漿機竹匾蒸籠也盡數搬空。
他租金只付了半年,本還想邊掙邊續,但眼下看著是沒希望了,前期投進去的錢全打了水漂。
最后看一眼空無一物的店鋪,顧樁落寞地拉下了卷簾門。
難得出來一趟,顧樁看看手機里的余額,不好意思繼續在陶家白吃白喝,尋思著都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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