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下得沒完沒了的,車輪碾過泥濘的路面留下的車轍印被雨水覆蓋,留下一個又一個坑坑洼洼的水坑,殘留車子行駛過的痕跡。
大門在周靳聲的車子行駛進去后立刻關上。
隔絕外界的一切,夜色深重,雨勢滂沱,城市光鮮亮麗的另一面是腐朽罪惡。
周靳聲車子駛入廢棄的建筑內,四周是裸露的水泥鋼筋主體,周遭一片漆黑,他打的遠光燈,目之所及的地方是廢棄的建筑材料,除了周靳聲,他沒看到還有其他人在,他坐在車里一個電話打給周宸,周宸很快接了。
“到了?”周宸問的。
周靳聲扶著方向盤,四處觀察:“嗯,江叔呢?!?br/>
“老江當然在我這。”
“放了江叔,我任由你處置?!?br/>
“真有魄力,為了一個半截身體入棺材的老頭,你豁出去了,何止是癡情啊,是重情重義?!?br/>
“別廢話,放了江叔,我人已經在你地盤上了?!?br/>
周宸不疾不徐道:“你說放就放?”
“周宸,我敢來,沒打算回去,不代表我沒有留后手。你爸是走了,別忘了,你還有個媽,還有老婆孩子,梁灣和周秉南人可是還在桉城。我有軟肋,你何嘗沒有?”
周宸這段時間便是在幫梁灣和周秉南辦出國的事宜,但他自己是出不了,公司先后發生這么多的事,他已經被盯上限制隨意出鏡,就是怕他跑掉,他的目標太大,還以為這次能把周靳聲弄死在金三角,毀尸滅跡,不讓他回來,他還是小瞧了周靳聲,疏忽大意,不,也有一點是家里這位叔伯太貪心,想兩頭吃,什么都要。
周宸說:“周靳聲,藏了這么久,如果不是安寧,你狐貍尾巴早就露出來了。我得感謝安寧,不然還發現不了你的真面目?!?br/>
“藏這么多年,是不是很辛苦,很壓抑,天天和殺父害母的仇人同住屋檐下,還得喊害死你父母的人做父親、母親,以及大哥,滋味好不好受?”
周靳聲在葉準的車里翻出一包煙,含在唇邊,點燃,緩解身上傷口帶來的陣痛,壓低聲音說:“說的對,過去的每一天,我時時刻刻都在想怎么弄死你們一家子?!?br/>
“很可惜,你因為安寧,一敗涂地,你沒機會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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