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安寧不是翻舊賬,不是秋后算賬,是理解他當時的心境。程安寧跪坐起來,撲進他懷里,毯子滑落,她穿著單薄的睡衣,電影還在播放,卻無人留意后面故事是什么演的,她鄭重說:“周靳聲,以后我們都會好好的,沒有糾葛和算計,沒有一地雞毛,只有生活,柴米油鹽醬醋茶。有矛盾也要當天說開,不能帶著過夜。”周靳聲只說了一個字:“好。”一諾千金。……王薇到來之后,程安寧的日子變得不那么輕松了,因為王薇要管她的吃喝,什么都按照最高標準來,不讓她自由發揮,亂吃東西,沈阿姨是管不住的,周靳聲經常出差不在家,沒辦法二十四小時盯著。程安寧哀怨得很,抗議無效。還不讓他們倆睡一間房。美名其曰頭幾個月很危險,怕年輕人不注意分寸胡亂來。周靳聲無條件配合,當天晚上在書房加張床。程安寧心想他要不要那么軟骨頭,怎么那么聽話了,都不像他平時的行事作風。她岔岔不平回到房間發微信質問他:【你不反抗?】周靳聲回復:【為你好。】程安寧:【叛徒,你這個大叛徒,未戰就降!】周靳聲:【乖,暫時忍忍,等生完孩子,我加倍補償你。】程安寧:【可我不習慣一個人睡覺……】夜深人靜了,周靳聲等到王薇入睡,悄悄潛入房間。程安寧聽到動靜,立刻想到是周靳聲進來了,她有氣,不想搭理,縮成一團在床上,床邊深陷下去一塊,周靳聲躺了下來,身上微涼,聲線輕柔詢問:“睡著了?”“沒有。”周靳聲長嘆一聲,衣服布料和被子摩擦的聲音在靜謐的夜里無聲放大,他進到被子里來,將人摟到懷里,輕聲哄著:“我陪你睡。”“不怕被我媽看見?”“那就說我夢游。”程安寧很不客氣笑了出來:“誰信你啊。”周靳聲很自然的語氣應她:“咱媽信。”程安寧不知道怎么就紅了眼眶。她吸了兩口氣。周靳聲撐起身,“怎么了?”她沒說話。昏黃的壁燈打開,程安寧手橫在眼睛上,長發散了一枕,抽泣聲音越來越明顯,周靳聲心頭一緊,拿開她的手,她朝他吐舌頭,狡黠靈動一笑,“上當了吧。”周靳聲無奈嘆息,眼里全是對她縱容的寵溺,低下頭吻她的唇,吻了一會兒,說:“你真的是欠收拾。”程安寧仗著肚子有‘免死金牌’:“那你教育我呀,狠狠地教育我,不要慫,誰慫誰是小狗。”周靳聲還真下不了手,一點手都不舍得下。只能以吻封住她這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好在客房和主臥不在一邊。周靳聲是第二天早上快天亮的時候回的書房,七點才出書房,王薇一大早起床出門買菜回來做早餐,為了照顧孕婦的口味,王薇都是買當天新鮮的食材,不放冰箱過夜,免得不新鮮。周靳聲來到廚房跟王薇打聲招呼,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在王薇面前突然變得有那么一點點卑微,無所適從,詢問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鍋上在燉湯,王薇有條不紊在做煮面條,昨晚程安寧隨口說想吃面食,她記住了,昨晚做了面團,醒了一晚上。“不用。”王薇看都沒看他一眼,在廚房忙得熱火朝天。周靳聲說:“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說一聲。”王薇‘嗯’了聲。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十幾年,周靳聲真沒有這么和王薇難以相處的一天。周靳聲回到臥室換衣服,程安寧還在睡覺,睡覺不老實,踹被子,露出兩只細白的腳,他走過去將她腿塞回被子里邊,剛要起身去衣帽間,聽到她嘟囔一聲:“周靳聲,你怎么貓貓祟祟的。”“你說呢,我‘做賊’是因為誰?”程安寧打了個哈欠,“昨晚做夢了。”“夢到誰了?”“夢到你了,夢到你去寺廟把頭磕破了,求菩薩讓我們下輩子再相遇。”說到這里,程安寧有種難以言喻的情緒,鉆進他懷里,他順手抱住她,問她:“然后呢?”“就看到你三步一叩首,明明不信佛的人,卻去寺廟拜佛,周靳聲,這輩子還沒過完呢,你就想下輩子的事了。”他笑得無奈,就當是他去寺廟磕破頭了,“寧寧,你怎么知道沒有下輩子呢。”“那你下輩子對我好點。”“現在對你不好?”程安寧努嘴,臉貼著他胸口,說不出來這個夢意味著什么,又代表了什么,“好,很好,要把我當祖宗供著,你要堅持。”周靳聲好脾氣配合:“是,小祖宗。”程安寧蹬鼻子上眼,下達命令:“現在伺候我起床洗漱換衣服。”“行。”兩個人在浴室鬧騰了好一陣子,王薇走到臥室門口聽到程安寧撒嬌的聲音,默默轉身走開,沒有打擾。吃早餐的時候,周靳聲全程伺候程安寧,她要喝牛奶,他去熱,她要勺子,他去拿。王薇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勢,忍了許久,瞪了程安寧一眼,說:“你能不能自己的事自己做。”【周寧線結束,不寫卓的,寫也不會寫太多,交代一下有個圓滿,會寫張棠周寧小孩一點校園生活,就當番外了。禮禮是飛行員了,周寧小孩是律師,繼承家業,不能浪費周打下的江山。對了,周結婚的時候,寧問了他是不是領證了,我本意是周是騙寧的,那會周說的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怕太多人當真就改掉了,所以周可以和寧到國外結婚,但領了也不能公開,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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