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攝影師的建議下,程安寧費勁趴上礁石,站在石頭上和周靳聲拍婚紗照,周靳聲時刻留意她的腳下,婚紗拖尾,怕她一不小心踩到了。他們倆在拍照,旁邊的人沒閑著,秦棠和李雨菲幫忙照顧程安寧,等她拍完立刻拿衣服幫她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怕她凍到。周靳聲穿著的西服,不保暖,一樣冷,只不過他是男人,比她抗凍。程安寧是露脖子露胳膊,冷得不行。拍完照片,周靳聲抱著程安寧快步回到車里取暖,李青拿了保溫箱里的熱咖啡給程安寧喝,暖暖身體,車里暖氣開起來,周靳聲捏了捏她臉頰,說:“凍不凍。”有點無可奈何責備的意思。程安寧笑得沒心沒肺:“我就喜歡,就要。”“我現(xiàn)在擔心你晚上會不會發(fā)燒,感冒。”“不會,你別小瞧我,我現(xiàn)在身體可好了。”程安寧的體溫逐漸回復過來,喝了咖啡,已經(jīng)不熱了,是溫的,起碼有得喝,她放下咖啡,抱住周靳聲,臉貼著他的胸口,說:“周靳聲,我很開心,今天很開心。”“這儀式太簡單了,真的不回去再辦一個?”“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不需要多華麗多繁瑣,反正就這一個,辦完我不辦了,太累了,婚紗也重,還有好幾套沒拍呢。”她坐在層層疊疊的婚紗里,車里有暖氣,她沒穿外套,頭發(fā)挽了起來,披著頭紗,露出漂亮纖細的脖子和手臂,鎖骨像薄薄的蝴蝶翅翼,她朝他笑,笑容恬淡溫婉,像奶油一樣。周靳聲沒忍住,修長的手指落在她唇邊,微微粗糲的指腹碾壓著嫣紅的唇,說:“我怕委屈你。”“不委屈,我很開心,我是說真的。”周靳聲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真的不委屈?”他是真覺得虧欠,恨不得對她掏心掏肺,用做彌補、償還。她說想千里迢迢跑來國外辦婚禮,他想也沒想就答應,只要他有的,都給她,毫無保留。他從來不防備程安寧。只是這場婚禮對她來說,他覺得太簡單了點,應該更盛大、隆重。“不委屈。”程安寧手勾住他的肩膀,“真的,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我很幸福,空氣像是在泡粉色泡泡。”周靳聲伸手探向她的額頭:“這么快發(fā)燒了?出現(xiàn)幻覺了?”“你才出現(xiàn)幻覺,破壞氣氛!”在車里休息了一會,簡單吃了點東西,又趕去下一個地方拍另一個場景,到了下午,天氣就變了,天色暗下去,刮起大風,拍得差不多了,收工回到酒店,晚上在酒店用餐,包了酒店的餐廳,程安寧和周靳聲先回房間換完衣服再去餐廳找他們。秦棠不放心程安寧,留下陪程安寧換衣服,新娘頭飾上的卡子特別多,固定頭發(fā)別亂跑的,她們倆一個房間,周靳聲則借用卓岸的房間換衣服。脫掉婚紗換上自己的衣服,程安寧舒服得伸懶腰,說:“還是自己的衣服好穿。”“那肯定,越漂亮越好看的衣服越需要付出代價,要風度不要溫度。”程安寧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沒有其他人了,包括周靳聲也不在,她沒那么緊繃,說:“棠棠,你說我媽今天在的話……”她一說,秦棠瞬間明白過來,輕輕拍她的肩膀,安慰說:“阿姨只是暫時生氣,不會一直這樣,她還是很愛你的。”秦棠是從卓岸那知道的。所以這一路沒提過程安寧的媽媽,有意避開。其他人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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