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姑娘哪都有，穿著清涼的姑娘也哪都有，大冬天光腳的姑娘也哪都有，所以一開始，聶紅豆并不想駐足，直到她說到自己才是兇手，讓里面查案子的官差不要誤抓了好人時(shí)，她才饒有興致的撥開人群走到了她面前。

    抱拳下蹲，聶紅豆雙目沉沉地看著她，“你說你才是兇手？那你說你殺了誰？”

    那姑娘看終于有人愿意信她了，趕忙道，“是阿史那卓克，奴殺的人是前突厥王子阿史那卓克。姑娘，姑娘你信奴，奴說的都是真的，那人真是奴殺的，奴真的殺了阿史那卓克。”

    “怎么這個(gè)瘋子還在。”幾個(gè)穿著官差服飾的人面色不虞的提著刀走到聶紅豆身邊，“你們幾個(gè)把這個(gè)瘋子趕遠(yuǎn)點(diǎn)，別讓她在這耽誤了大人辦案。”

    “是。”

    “我不是瘋子，我是裝的，我真的不是瘋子，我沒瘋，人真的是我殺得，你們?yōu)槭裁床恍盼遥俏覛⒌冒⑹纺亲靠搜剑媚铮媚铩被艁y中，聶紅豆無意中跟她對視了一下，而就是這一下，仿似讓她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直勾勾的盯向聶紅豆，歇斯底里的喊道，“姑娘，姑娘你信我，真的是我殺得人，他是突厥人，他不是商人，姑娘，姑......”

    突厥！宋濯眉尾一抬，突然上前，“幾位官爺為何要把她趕走，她不是說是她殺的屋里的人？這是送上門的功勞呀，幾位官爺怎么好像并不開心。”

    為首的那個(gè)官差聽了宋濯的話，擰著眉，厭煩的斜睨了那姑娘一眼，“實(shí)不相瞞，這要不是個(gè)瘋子，就憑她說的這句話，我高低得把她帶回衙門給大人審審，可誰叫她是個(gè)瘋子了，瘋子的話要是可信，那這世上還有什么是不能信的。”

    宋濯表示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追問道，“方才在下好像從那姑娘口中聽到什么突厥王子之語，不知官爺可明白她說的是什么？”

    那官爺聽到這，剛才還厭煩的眼中劃過抹可惜，“這姑娘是四年前才從突厥被救回來的，聽說是三十年前被突厥人擄去的齊國人生的，那些年突厥勢大，在甘州沒少做惡，多少未出嫁的姑娘都遭了欺負(fù)，突厥人把他們帶回去后也不好好對待，只一個(gè)勁的折磨，這姑娘怕也是在那受了不少苦，所以回來后就瘋了，這兒幾條街的人都認(rèn)識她，平日里也都因?yàn)榭蓱z她而對她多有照顧。

    誰知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天還沒亮就跪在這說自己是殺人兇手，讓我們別誤抓了好人。”

    聶紅豆回憶起她走前不甘又期盼的眼神，囁嚅道，“怎么會有人主動承認(rèn)自己是兇手的，而且，我看她吐字清楚，條理清晰，也不像是個(gè)瘋子。”

    那官爺斜睨了聶紅豆一眼，輕嗤一聲，“哪有瘋子承認(rèn)自己是瘋子的。”

    “行了，散了，都散了。”他拿著劍朝圍觀人群揮了揮，“衙門辦案，都圍在這看什么熱鬧，是也想去衙門？”

    “不，不不，官差息怒，息怒....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人群散盡，聶紅豆望向宋濯，宋濯頷首，“郡主放心，在下已讓滄懷去跟著那姑娘了。”

    “嗯。”低嗯一聲，聶紅豆就跟宋濯踱步到了萬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