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月二八年華,趙卉只比她稍大一歲,皆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可生來便大不同,如宋明月整日操持柴米油鹽,提防明槍暗箭,哪有心思談那奢侈的風花雪月。即便有男子對她心儀,想來殫精竭慮的小家碧玉也定會拒人千里之外。
相比之下,趙卉的艷聞可就多了去了,只不過多數宮人怕有命說沒命聽。就在前幾日,沈妉心剛從青墨院的小侍童口中聽說,三更夜時一群禁衛軍從鸞棲宮拖出去幾個人形麻袋。一群十四五歲的雛兒說的繪聲繪色,說那變成了人形麻袋的面首在八百里巷是如何的俊秀絕倫,風光無限。到了鸞棲宮還不一個下場?
故而,當趙卉媚眼如絲的道:“上前一步。”
沈妉心本能的退后了一步,隨即她抬眼瞥了趙卉一眼,只見趙卉醞釀的怒意逐漸攀升,沈妉心連忙上前幾步雙手呈上紫檀匣擋住自己的臉,低聲道:“師父命小人送來蘭溪戲水圖,還請公主殿下賞目。”
趙卉卻不是個善罷甘休的主兒,當即道:“抬起頭來。”
要命的是,沈妉心此時猛然記起御花園那一幕,該不是把她認出來了吧?那該怎么辦?哦喲,那老頭兒真是坑害徒弟一把手!
宋明月死死的盯著沈妉心,她能清楚的瞧見沈妉心鬢角滑落的汗珠,心下一橫,拼了命也要把這個騎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的浪□□子給摔個狗吃屎。可她還沒來得及發力,沈妉心便猛然抬起了頭,憨笑的看著趙卉。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憨頭憨腦,愚蠢至極,枉費了一副好皮囊。趙卉頓時沒了興致,這等貨色在床榻間都不知如何討她歡心,只會白費了春宵一刻。沈妉心見她變了臉色,冷漠不屑多看她一眼,心頭的大石落了一半,還沒等另一半落下。
趙卉望著她又忽然咦道:“怎么本宮瞧著你有幾分面熟?是在哪兒見過?”
落下的石頭不僅完璧歸趙還附帶了更大一塊,沈妉心繼續裝傻充愣,嘿嘿笑道:“小人終日在青墨院,何時有幸能遇上尊貴的公主殿下?”
趙卉瞥嘴一笑,“小嘴兒倒是抹了蜜,罷了,看畫兒。”
待獻忠跟著趙卉一同往飛鸞亭去時,沈妉心幾步竄到仍跪在地的宋明月身側,小聲詢問:“你沒事兒吧?”
宋明月轉過身坐在地上,揉著膝蓋道:“今日你來便是大錯,回去咱們在好好算賬。”
沈妉心宛如被釘子扎了腳,幾下跳開了去。宋明月要跟她算賬,那她便要去跟蔡老頭兒算賬。打定主意,沈妉心朝飛鸞亭走去,就聽公主殿下道:“就在此賞畫吧,獻忠。”
獻忠應了聲,轉身而去。
沈妉心愣了愣,怯生生的上前好言相勸道:“公主殿下,容小人稟告,這古畫見不得艷陽,還請公主殿下移步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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