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月問的措不及防,沈妉心愣了好一會兒,忽然笑道:“不是早與你說過,我喜歡你,怎會再對旁人在意。更何況裴嵐莛算得上我半個東家,我與她交好也是應(yīng)該的,不然她私下克扣我的銀兩怎辦?”
前半句聽的宋明月胸口一頓,突突直跳。可這后半句便如急轉(zhuǎn)直下的江水,令她哭笑不得。自打出過宮之后,沈妉心是愈發(fā)的財迷心竅。
“難不成你就是沖著這個舍命相救?可若是人沒救成,反而把自己搭進(jìn)去豈不賠了夫人又折兵?”宋明月覺著這點刨根問底的心思算不得吃味,換做常人亦會如此想。
可沈妉心不這么認(rèn)為,她目光挪揄的看著宋明月,笑嘻嘻道:“怎么?你擔(dān)心我跟別人跑了?”
宋明月反應(yīng)極快,“你跟誰跑與我何干?”
死鴨子嘴硬。但沈妉心心里暢快,于是換使女上了些酒菜,二人談情閑話至二更天,沈妉心才一拍腦門記起正事兒來。
“差點兒忘了與你說,青墨院的甘星草丟了,若有機會你替我去探探皇后娘娘的口風(fēng)。”
宋明月黛眉淺皺,“你懷疑皇后?她若是要直管問青墨院要便是,犯不著多此一舉。”
沈妉心左右望了一眼,宋明月會意屏退了兩名在旁伺候的使女,沈妉心這才壓低了嗓音道:“你不知道,那甘星草尋常時無毒無害,可十株熬煉成汁水三滴便能致人于死地,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回來。”
“青墨院栽種了幾株?”宋明月立即問道。
沈妉心輕嘆了口氣,“原先只有十株,隨后老蔡頭兒見能養(yǎng)活便又多栽了五株,這數(shù)量若是熬煉出來,兩滴即可見血封喉。”
宋明月沉吟不語,沈妉心又道:“那日我只獻(xiàn)了九株,青墨院尚留有六株,可今日我回去時卻一株不剩。”
“平日里我去給她請安時倒曾見過紅鸞將甘星草放入香爐內(nèi),可即便用去一兩株,也不必全數(shù)拿走,徒人惹注意。”宋明月頓了頓,“青墨院上下可曾排查。”
想起老道無計可施的模樣,沈妉心就樂了,笑道:“老蔡頭兒親自審問,那場面可不多見,但也沒查出個一二來。”
宋明月想了想道:“嚴(yán)孟二位大家可曾詢問過?”
沈妉心眉峰一挑,面露難色道:“怎么說我也是個晚輩,當(dāng)面質(zhì)問這二位怕是不妥,老蔡頭兒……”回想起來,老道似乎毫不在意這二人,似乎極為放心,“此事待我回院倒是能與老蔡頭兒提上一句。”
正所謂家賊難防,沈妉心曾也懷疑過,只不過礙于身份不好當(dāng)面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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