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稠如墨,沉甸甸地壓在這片靜謐卻又暗藏洶涌的庭院之上。
吱呀一聲,那扇朱紅的大門被緩緩推開,從門外施施然走進來一人,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只見那人一襲華貴繡金寬袖長袍,那長袍之上,金絲銀線繡就的繁復圖案在暗夜中隱隱閃爍著微光,每一針每一線都彰顯著極致的奢華,他那一頭長發如瀑般垂落,卻又夾雜著些許鶴發,那鶴發在黑發之間并不顯得突兀。
長發被一絲不茍地用發冠束起,那發冠更是精美絕倫,其上鑲嵌著的寶石顆顆都碩大圓潤,在黑夜當中宛如璀璨的星辰般奪目,隨著他的走動,時不時折射出幾道冷冽的光芒。而腰間懸掛著的珠墜,顆顆晶瑩剔透,隨著他邁著四方步緩緩前行,彼此微微碰撞,發出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庭院里回蕩,透著一股讓人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那人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眼眸之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打量和玩味,那眼眸深處,不屑與懷疑交織在一起,更是讓他嘴角揚起了淺淺的弧度,那笑容里滿是高高在上的傲慢。
“王侄說這煊驕王是個女人,本王起初還不信,現在看來,還真是久聞不如見面。”
他悠悠開口,聲音低沉卻又帶著一種刻意的拖腔,那話語模棱兩可,似是隨意的感慨,卻又讓人怎么也猜不透背后真正藏著的心思和話術。
話語之中對女人那毫不掩飾的鄙夷,以及對眼前這個身為女人卻竟是煊驕王的存在的不屑輕視,猶如一陣污濁的風,直直地朝著長夏撲來,讓她不禁心底犯起一陣惡心,眉頭也微微皺起,心中對這人的厭惡又添了幾分。
此人,甚是討厭!
長夏暗自思忖著,卻依舊負手站在那些人的包圍圈中,絲毫不顯慌亂,那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而在屋檐之上,陰司靜靜地蟄伏在那里,一雙眼眸早已紅得似要滴出血來,緊緊地盯著下方的一舉一動,只靜靜地等著長夏的下一步指示。
那人似是覺得長夏的沉默很是無趣,上前一步,那步伐邁得極為緩慢,卻又帶著一種刻意的壓迫感,每一步落下,都好似重重地踩在眾人的心尖上。
“你們妖界就是靠區區一個女人護著?”
他的聲音拔高了幾分,話語里滿是嘲諷與輕蔑,仿佛妖界靠著長夏這般的女子守護,是一件多么可笑至極的事情。
長夏卻依舊不動聲色,只是那眼眸之中仿若凝結了千年的寒冰,冷冷地看著眼前之人,聲音清冷而又堅定地響起:“本王在妖界的一天,你們西荒就打不過來。”
那話語擲地有聲,在夜風中傳開。
那人聽聞這話,嘴角不受控制地一抽,旋即發出一陣冷笑,笑聲里滿是不屑:“還是太狂妄了些,女人能成什么事兒?”
話音剛落,他的臉色瞬間一變,眉頭緊緊地簇在一起,只覺得心頭頓時仿若著火一般,那火勢熊熊,燒得他心肺俱痛,又好似有萬千的毒蟲蛇蟻在不斷地啃食著心臟,那鉆心的疼痛讓他身子猛地一僵,額頭上瞬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卻也顧不上擦拭,只是死死地瞪著長夏,那眼神里滿是怨毒,恨不得此刻就能將她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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