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凱每次來找自己,除了要錢,也沒有別的事。一聽蘇因這話,周凱連忙坐回了剛才的位置,從一邊的手提包上拿出一份文件,遞到蘇因面前。
“今天我不要錢,你在這上面簽字,以后我保準不來找你。”
蘇因拿過文件,還沒看內容,只看到抬頭大大的五個字離婚協(xié)議書。
她冷哼一聲,看都沒看,就將文件扔給了周凱,“想離婚,想分這家酒店啊,你做夢。”
“你——”
周凱氣的說不出來話。
蘇因與周凱的婚姻是典型的家長包辦。她父母離世早,在她們家當家做主的是她那個脾氣火爆且毫不講理的奶奶。當年由于一些原因,蘇因高中沒畢業(yè)就輟學回家。兩年后,為了湊夠她姐姐讀大學的學費,奶奶將她嫁給了村頭養(yǎng)豬周世平的大兒子周凱。
周家是陶村當時有名的“大地主”。但是周世平夫妻兩將重心都放在生意上,對唯一的兒子疏于管教。養(yǎng)成了周凱好吃懶做的二世主性子。不過蘇因嫁到他們家后,也過了一兩年的好日子。
這種“好”,也僅限不用愁苦吃穿。若論她在周家的地位,比他們家養(yǎng)的豬要好一點。因為豬在年關要被殺掉,她至少還有條命。
后來周家遭遇變故,幾百頭小豬仔被人下藥毒死,周世平一蹶不振。禍不單行,周世平在上山砍柴時,踩到了別人捕野兔的夾子,傷口發(fā)炎感染,醫(yī)治不及時,不久后便去世了。
周世平去世后,周家的經濟情況一落千丈。她婆婆本就沒有能力,丈夫死后,更是如同活死人一般。但好在蘇因頭腦靈活,又肯吃苦。豬是沒繼續(xù)養(yǎng)了,便籌錢在當?shù)劓?zhèn)上開了個飯店。
90年代初出城務工成為潮流,蘇因順應潮流,去了上海。
她從最底層的洗碗工開始做起,省吃儉用有了點余錢后,開始自己買了小推車,在大工廠旁邊賣盒飯。她便是在這個時候遇上了她的師傅。跟在師傅后面學了七年,后出來開了飯店,先是十幾平的小飯店,慢慢積累了資本,直到現(xiàn)在的因果大飯店。
在上海獨自闖蕩的十幾年里,蘇因不僅要承擔周凱在老家的一切開銷,還要養(yǎng)她自己年邁的奶奶跟年輕的弟弟。
周凱更是過分,游手好閑的他養(yǎng)成了抽煙賭博的惡習。每次蘇因寄點錢回去,都被他輸在了牌桌上。不僅如此,生活作風上也是不檢點。跟村里寡婦搞破鞋,給蘇因戴了一頂結結實實的綠帽子。
這些事蘇因也是后來才知道。
一聽蘇因在上海開了大飯店,周凱立馬棄自己親娘不管,更別說那只破鞋,立馬到上海來“投奔”蘇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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