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越看到那封信的外皮就猜測到這最少是七天前寄來的信,這么長的時間,慕宸不可能一直等著他回來做決定。
“是,”慕宸將信件放在石桌上,道:“前些日子,有人在京城的城郊見到了季瑯,他狀似瘋魔,居然背著一個死透的男子去求見那位曾給你我配過藥的齊大夫,想來,就算是沒有委托,他也總有一日會毀在自己手上,不必我們憂心。”
“季家如今已是強弩之末,分崩離析是遲早的事,顧好江南那邊就行,京城這里就不用管了。”
說到這里,沈青越頓了一下,又輕聲道:“反正,這里早晚也會變天的。”
“嗯。”
慕宸將石桌上的酒盞擺好,在不經(jīng)意間問了一句:“萬呈安,還在鐘府嗎?”
提到萬呈安這三個字,沈青越拿起信件的手微微顫動了下,沉默了片刻,才拆開信件,拿出里面的信紙,邊看邊說:“他有婚約在身,自然是要住在鐘府的。”
“已經(jīng)一個月了,”說著,慕宸也坐在了石桌旁,撫摸著手上的傷疤,低聲道:“上次見萬呈安的時候,還是在搬院之前。”
“這一點我知道。”
沈青越并未抬頭,仍不動聲色地看著手里的信,道:“但說到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你和蘇黎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慕宸抿緊嘴唇,顯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為何,慢慢摳緊了手上的疤痕:“下藥的事先不提,我只是想不明白,你為什么會在事情發(fā)生后,連商量都不打算和我們商量一下,就直接把萬呈安送走。”
“商量有意義嗎,這件事,蘇黎已經(jīng)和我爭過一次了,可結(jié)果怎么樣,你也看到了,沒有能和鐘府匹配的勢力,誰能單槍匹馬的將萬呈安從那里帶回來?”沈青越看完信,將其收進信封里,抬頭道:“我不知道你們最初下藥的意圖是什么,但他能在醒悟當日就收拾東西回蘇府,你能在我不在家的這段日子里看顧好暗閣,就說明我們的想法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是一樣的。”
聽到這里,慕宸垂下眼眸,似是在思索著些什么,沉默過后,才緩緩開口說道:“昨夜,蘇黎回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個消息。”
“是與蘇府那位久病纏身的嫡子有關(guān)?”
“沒錯,”見沈青越并不意外,慕宸也沒打算再隱瞞:“他那位嫡兄臥榻多年,吃了多少名貴藥材都不見好,全靠一口氣撐著,看樣子最多也就一兩年的活頭了,但近來不知怎么回事,夜里連著吐了好幾口血,蘇夫人請了好幾位名醫(yī)一同看診,都束手無策,一直到昨日,那位嫡子都未能清醒過來,聽蘇黎的意思,大夫人雖還未開口,但府上人心惶惶,都已經(jīng)做好準備后事的打算了。”
“所以,昨天夜里來喊他回去的,是蘇夫人的人?”
“這我就不知情了,只知道來的人神色匆匆,連敲了數(shù)十下大門,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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