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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鐘玉忽地從噩夢中驚醒,滿頭大汗坐起身來,下意識去摸身側的被子,在觸碰到萬呈安暖熱的身軀時,心臟的異樣抽痛感才慢慢消失。
透過月色,他清楚地看到萬呈安睡著的側臉,伸手觸碰時,也能摸到其臉上的余熱是真實存在的,反復試探了好幾次后,鐘玉終于能確定,剛剛發生的一切,不過就是場夢境。
鐘玉松了口氣,思緒冷靜下來時,已經感覺到身體的冷意,他習慣性的先將萬呈安的被子掖好,而后才開始整理自己這邊的,都弄好后,才慢慢躺了下來,但才挨著枕頭,就被上邊的濕意涼了一下,
他半坐起來,用手摸了下,發覺枕頭上全是汗水,想到剛才的夢境,又看了眼身旁的萬呈安,鐘玉輕笑了一聲,覺得自己是憂心過甚了。
萬呈安好好地在他身邊待著,怎么會出現夢里那種情況。
將枕頭放在一邊后,他挨著萬呈安重新躺了下來,聞著熟悉的香味,閉上眼睛,手不自覺摟住了對方的腰。
在靜謐的月色中,慢慢地,慢慢地睡著了。
此后,一夜無夢。
次日清晨,鐘玉如往常那般,在早朝前醒了過來,第一時間檢查了下萬呈安的被子,嫻熟地將掉在地上的那一角拉了起來,然后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披上外衣出了門。
回來的時候,提了一個小暖爐回來,放在萬呈安的床邊,而后才開始洗漱,穿衣,整理,一切準備就緒,臨出門前,又想起了什么,將柜子里的那包蜜餞拿出來,放在了桌上,最后看了眼萬呈安熟睡的側臉,安心地關上門,上早朝去了。
因昨日玩蛐蛐兒玩得時間太晚,加上半夜驚醒了一次,鐘玉沒怎么睡好,眼下微微有些發青,到上早朝的時候,還被幾位熟識的官員多看了兩眼,目光中盡是調侃之意。
鐘玉心里清楚他們的意思,倒也沒否認,微微一笑回過去了,同時還不忘給予右前方注視他的沈青越禮貌的點頭示意,在外人看來是極為親和的,但沈青越卻在下一秒就收回了視線,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這點變化,鐘玉看在眼里,卻并沒放在心上,在皇帝坐上龍椅,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端詳百官時,猜測到了什么,沒有再想其余事情,如往常那般,將思緒全都放在了今日的朝堂之上。
果然,皇帝在整個早朝間,提及最多的還是姝嬪父親班師回朝之事,一來是為冊封賞賜一事犯難,二來是為宴會的規模煩憂,高了逾矩,與祖制不合,低了又怕寒了臣子的心。
鐘玉并未在其中出謀劃策,心里清楚皇帝已有了決斷,不過是想有人先一步開口說出他想要的那個答案,繼而順水推舟地敲定下來罷了。
至于左派同右派的官員,還是和往常一樣,咬死一處字眼不放,一番唇槍舌劍下來,雙方顏面都受了些損傷,但皇帝的利益卻未動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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