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一同出現在夜色下的人影，面龐正對著角落書柜的方向，羅鉑望見一張無比熟悉的臉，布萊恩老師。

    對方的神情全然恭敬，深深垂著頭顱。

    距離太遠，他聽不到窗邊的談話。莫名的，一個聲音告訴他，想要看清背對著他的男人的臉。

    羅鉑睜大眼，視線小心翼翼地挪到落地窗前。

    忽然，毫無防備的，一把尖刀刺入他的眼球，像被人握著刀柄殘忍攪動，他呼吸頓停，強烈的刺痛感幾乎讓他當場窒息。

    啊啊啊——

    諾克斯感到懷中的人縮緊了身體，倒在他的胸膛：“羅鉑？”

    他的視網膜一片猩紅。

    “看著我....看著我，睜開眼，對，別閉上！”兩根修長的手指抬高了他的下巴。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喉嚨發出小狼似的嗚咽，被冰涼的指貼著下巴，羅鉑不禁打了個冷戰，像捉住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著諾克斯的衣襟，“只有這個不行！我的腿已經……眼睛不能再壞了！”

    “安心。”諾克斯沉聲道，修長的手指撩開他的眼皮檢查。

    一種醇厚的，仿若線香焚盡后的灰燼氣息，夾雜著縷淡淡的木質調，像泡在陽光下的枯葉，又讓人想起黃金時代的龍與玫瑰。他敏感的抖了抖，然后被用力地抓住手。

    視網膜中，一個模糊的身影傾身壓向他，慢慢舔.吮走臉頰的血淚，然后漸漸向上，抵達眼窩的凹處。

    視野一點一點變得清晰，他重新睜開眼，望見諾克斯臉的輪廓，對方眉睫下那雙金色的眼黑暗中驚人的亮，像翻滾的黃金海浪。

    “你是白癡嗎？直視那個家伙的臉——”諾克斯說，用力捏著他的手，聲音夾雜著股深深的厭惡：“我不知道你哪來的那么大膽子，也許跟其它的花癡一樣被那副皮囊與力量瘋狂吸引，但等會兒最好閉上你的眼，不想死的話。”

    他的聲音很冷酷，語氣沒有一絲的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