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一語驚醒夢中人,卻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同,笑呵呵的把謝斌寫的那幅字小心的收了起來。
謝斌卻在一旁有些發(fā)愣,他被老爺子無意中的一句話給提醒了,恍然醒悟,才發(fā)覺自己這些年走入了一個小小的誤區(qū)。或許老爺子也沒覺察到他自己已經(jīng)到達一個非常高的境界,可謝斌卻知道,這是好多人夢寐以求的。
謝斌小時候,學(xué)習(xí)書法和繪畫,他爺爺就一直說,要注重意境,要把自己的心情和心境給寫到字里,畫到畫里。可這么多年,謝斌卻始終不知道該如何下手。而現(xiàn)在謝斌卻被老爺子無意中的一句話給點透了,這讓謝斌很有些興奮,也有些感激。
確實,對于謝斌他們這些寫字畫畫的人來說,水平每次提高都是非常困難的,尤其是他們的水平到達某種程度的時候,更是如此。比如這書法,除了字形字跡還有風(fēng)格的變化之外,想要再做出改變和提高,就比較困難了,謝斌的情況正是如此。
謝斌從小學(xué)習(xí)書法,基礎(chǔ)打的非常牢固,可是他爺爺去世后,謝斌就沒怎么動筆,也沒有跟別人交流或者切磋什么的。所以謝斌的書法繪畫甚至雕刻都一直停留在這種水平上,幾乎沒有什么進步,即便是上次在平洲時,雕刻手藝略有提高,謝斌自己也有些不知所以然,還以為是自己太過投入的原因。
現(xiàn)在謝斌才恍然醒悟,原來自己一直無法進步,是因為自己的心境跟不上的原因。心境這東西,聽起來很玄乎,在一些電影電視中,都被當(dāng)作高深的東西來闡釋。其實說簡單也很簡單,就像剛才老爺子對謝斌說的那樣,把自己的感情融入到自己的作品中。
只是想要做到這點,卻是非常的不容易。要是沒有一定的基礎(chǔ),就想去空談什么心境意境之類的玩意,注定是空中樓閣而已。可對謝斌還有老爺子這樣有深厚功底的人來說,這卻是更上層樓的關(guān)鍵。
這就像詩人寫詩一樣,為什么李白的詩就能名傳天下呢?因為他的每一首詩詞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情,是他思想的匯聚和感情的迸發(fā),再加上深厚的功底才造就了一個名傳千古的大詩人。他的詩詞不但是他自己能感覺到自己的感情,還能夠讓讀者也感受到,甚至感受更為深刻。說通俗點,那就是他的詩詞能引起讀者的共鳴。
說通了,其實也就是這么簡單,但是看著簡單,想要做到卻是難于上青天,人類的感情都是同樣的復(fù)雜,可是能夠把自己的感情寫成詩詞并且達到李白那種高度的,這幾千年能有幾個?
詩詞是那樣,書法繪畫同樣如此,不過書畫和繪畫顯然要更抽象一些,對欣賞者的要求也就更高一些。話說沒有學(xué)過書法的人,是不可能真正的體會到書法作品的妙處的。
話說也就是謝斌,才能從老爺子簡單的一句話中領(lǐng)悟這么多東西,換個人未必能想到這些,沒有在心里暗罵老爺子故弄玄虛就不錯了。
所以謝斌看著老爺子略顯佝僂的身軀,心里很有些感激,取出自己的印章,沾沾印泥,輕緩而穩(wěn)重的在宣紙上留下了一個鮮紅的“謝石印”。
老爺子看著這幅字,很享受的晃晃腦袋,“不錯,真不錯,小謝,你說臥室掛在臥室呢?還是掛在客廳呢?”
謝斌笑著道:“書房吧,老師工作的時候,看著這幅字也能放松一下是不?”這話不是假的,在這些人眼里,這不單單是一幅字,也不單單是一首詞,而是西湖的水光風(fēng)月夜sè還有小船上悠閑自在的自己。
“嗯,好,書房里是缺這么一副字,”老爺子點點頭,很是贊同謝斌的意見。
看到老爺子愛若珍寶的模樣,謝斌笑著問道:“老師,你這字要到什么地方裝裱呢?”
老爺子聽了呵呵一笑,神情里滿是得意,“這還用找人裝裱嗎?老頭子我學(xué)習(xí)裝裱可還在學(xué)習(xí)書法篆刻之前呢。”老爺子笑著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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