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行不義,必自斃。簡宿涵尚且記得自己初次見瑩昭容時,是月夜下的太元殿,對方彼時也是個風姿楚楚的美人,現如今卻泣涕不已的跪在堂下,用怨毒的目光看著自己。
真是笑話,有本事瞪皇帝去啊。
簡宿涵心中嗤笑,面上不自覺便帶了些譏諷,皇帝對瑩昭容這位昔日的“寵妃”看起來也沒有顧念太多舊情,只攬著簡宿涵,聽不出情緒的問了一句:“蛇可是你派人放的?”
證據確鑿,瑩昭容縱百般抵賴也是無用,她哭的楚楚可憐,如雨打風荷,人見生憐:“陛下,嬪妾是一時糊涂,豬油蒙了心,求您饒過嬪妾吧……”
皇帝卻不耐聽她說那些,而是側目看向了簡宿涵,那張臉在半闕廊臺陰影下,竟也有幾分俊氣,聲音低沉,如訴愛語:“你想如何處置,朕都依你,嗯?”
簡宿涵卻覺棘手,若皇帝自己處置便罷,偏生拋到了自己這邊,重了不是,輕了也不是,只好道:“依規矩處置便是。”
瑩昭容無子,依照宮中規矩,便是試褫奪封號,打入冷宮。她跪在堂下,原以為裝的可憐些皇帝會顧念舊情,誰曾想竟如此鐵石心腸,聞言臉色唰的白了,連哭聲都一度頓住,身形搖搖欲墜。
皇帝頷首,大抵也覺得合適,正欲說話,外間卻忽的傳來一道唱喏:“婉妃娘娘到——”
一容貌艷麗的女子從外間款款行來,她眉目神采飛揚,掃過上座的皇帝與簡宿涵,又在跪著的瑩昭容身上停頓片刻,最后笑著行禮道:“臣妾給皇上請安,在景和宮聽說出了這檔子事兒,特來看看月容華。”
簡宿涵神情淡淡,起身退出皇帝懷抱,屈膝行禮:“見過婉妃娘娘。”
婉妃看了她一眼:“坐吧,聽說你大病了一場,就不用這些虛禮了。”
簡宿涵聞言正欲說話,腰身一緊,又被皇帝拉回了懷里,男人攬著她,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聲音懶散:“好生坐著吧,風一吹就倒的身子。”
說完又命宮女給婉妃賜座。
攬著新寵,給舊愛賜座,倒顯得有些人走茶涼的凄惶,簡宿涵清楚看見婉妃唇角笑意僵了僵,頭上精致的金絲纏玉步搖也失色不少。
婉妃此番前來,明眼人都知道是替瑩昭容求情的:“陛下,不知事情可查清楚了?”
簡宿涵今日未梳發髻,只挽了根玉簪,挨著也不扎人,皇帝有一下沒一下把玩著她瀑布似的青絲,未看婉妃,只意味不明的笑笑:“你問瑩昭容吧。”
瑩昭容哭的臉都白了,膝行幾步,攥著婉妃的衣裙下擺道:“娘娘,娘娘救嬪妾啊,嬪妾真的知錯了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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