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煩戰場,一片混亂。煙塵卷動,蹄聲如雷。
東翼雜胡,西翼蒲察烏烈部女真軍馬,都向兩翼讓開了五六百步的距離。這個時候正亂紛紛的重整隊列。將中央空出了一個巨大的空隙。
而在這巨大的空隙中,數千被驅之填城的百姓正哭喊奔走,亂作一團。有的呆呆愣愣不知道如何是好,有的拼命就朝著樓煩城下涌去,更有的不知道從哪里涌起了勇氣,就這樣怒吼哭喊著隨地撿起土石,就掉頭向驅趕屠殺他們的女真軍馬撲去!
在這數千百姓卷動的煙塵當中,在一片黃蒙蒙的塵霧當中,就有數百頂如火焰一般跳動的紅色盔纓。正是都如虎所部,已經提起了馬速,數百披甲鐵面騎士,正伸出如林一般的馬槊長矛,向著銀術可所在大矗方向發起沖擊!
本來在后屠殺驅趕這些南朝百姓生口的女真蒼頭彈壓等輔軍,這個時候也拼命朝著西翼讓開,去與蒲察烏烈所部的女真軍會合。
整個戰場中央,除了散亂的百姓之外,就這樣完全敞開!
不管是東翼的雜胡所部,還是西翼的蒲察烏烈所部女真軍,全都望向土丘之上的銀術可大矗。
他們敞開戰場中央的空隙,就是奉銀術可通過旗號,通過鼓角發出的號令。而果不其然,城中殺出了宋軍甲士,看這一往無前的沖擊架勢,就知道是那支讓女真軍上下頭痛無比,從燕地到云內再到河東一直纏戰到現在的南朝強軍。
樓煩如此提靴可破的小城,就是有這支軍馬作為支撐。才抵抗了那么久。只要打垮了他們。樓煩城再稍稍花點氣力。說什么也都打下來了!
什么時候銀術可才傳來合圍的號令?
蒲察烏烈所部幾個謀克,瞪著銀術可大矗咬牙切齒,死死攥住韁繩。胯下戰馬低聲嘶鳴咆哮,就等著合圍而上的號令。
而雜胡所部陣列當中,那些下馬列陣的雜胡仍然慌亂騷動的半天整理不好隊列。而須魯奴所部的輕騎,卻自須魯奴以降,一個個都緊張的看著銀術可大矗,嘴里干澀得仿佛吞了一口沙子也似。
城中殺出這支軍馬。除了馬蹄如雷滾動,馬上數百騎士,無一人出身,無一人有稍稍遲疑退縮之勢。就如同一層層鋼鐵鑄就的波浪一般,只是堅定向前翻卷!
要是銀術可傳下號令,兩翼合圍,不知道已經損折慘重的部族子弟,與這支強軍撞上,又要丟下多少條性命來!
須魯奴口干舌燥,手心卻滿是冰冷的汗水。伸手想摘下鞍側的騎弓,居然都滑了幾下才扯出來。胯下肋骨已然凸出的坐騎。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恐懼,噴著響鼻,四蹄微微顫抖,提不起一點戰意來。
在須魯奴身邊,成百上千的雜胡騎士一邊向著東翼方向移動列隊,一邊和須魯奴一樣,提心吊膽的等著接下來的號令。
直娘賊的實在不想和正在戰場中央,如鐵墻一般橫沖直撞的那支南朝強軍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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