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州城塞之外甲字小堡當中。。。 看最新最全小說
這種在城塞外圍起拱衛作用的小型軍堡,占地范圍都有限得很,只用一個百人隊規模的守軍在里面守備作戰就足夠了,至于反擊,那是主城塞中預備隊的事情。
百余名戰士在這種小型軍堡中,都顯得有些緊緊巴巴的,更不用說至少還有一半地方要用來儲備糧草還有守御用軍械。銀術可將自家中軍大帳設在這里,占據的已經是一個最大的營房了,猶自顯得空間局促。
這營房是石頭壘的墻基,木頭做的墻壁,上面是厚厚的茅草屋頂。墻壁和屋頂都涂了厚厚的泥巴,這是防止攻擊的敵人拋射火箭進來。
一場大戰下來,這營房已經破舊不堪,墻上地上還有烏黑的血痕。寒風從裂開的泥口中無遮無擋的吹進來,縱然是屋中廳堂生起了火塘,還是冷的有如冰窖一般。不過對于更北面數千里寒冰地獄一般的深山老林中長成的這些女真獵人而言,這點寒意,混不當成一回事。
在火塘噼啪燃動的大廳之中,一群銀術可的女真親衛正圍坐著吃飯。因為現在應州守軍空虛,而宗翰主力又未曾到,可以抽出來做大范圍抄掠,就地解決糧秣供應的人手就少了許多——而且應州左近也著實沒什么好搶的了。
銀術可部的伙食水準下降得厲害,已經改成了一天兩頓飯,還開始大量斬殺馱馬馱騾。這些親衛碗中,基本都是這些白水煮肉。因為攻城消耗的民夫輔兵太多,搜集柴草的人手都不足。這些馬騾的肉也煮得半生不熟。不過初起的女真獵人們還沒養出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品味。一個個齜牙咧嘴的狼吞虎咽的啃著這些還血淋淋的吃食。
廳中一片難聽的咀嚼聲。加上半生不熟食物的腥氣,這些衛生習慣極差的女真獵人身上的臭味。簡直就像是人間地獄一樣。
不過就是這樣簡單粗陋的生活條件,反而是激發了女真戰士在西京大同府幾月時間,美食好酒,婢仆伺候而消磨了不少的鋒銳兇悍之氣。每個人踞坐而食,身上猶自披著臭烘烘的皮甲,甚而還有連鎖甲鱗甲都未曾卸下的。兵刃也都放在隨手可及的地方。一旦有警,丟了飯碗就能跳起身來。沖出去殺個痛快!
銀術可也如麾下兒郎一般,席地而坐在上首,連塊皮子都沒墊在身下。碗里也是白水煮馬肉,大口大口的嚼得香甜。身上披甲,兵刃在側,半點稍好一點的待遇都沒有。
這時就聽見重重的腳步聲響,一名粗壯的女真軍將大步走了進來。正是銀術可的嫡系謀克之一斛律。
這個半奚人半女真血統的壯漢,也只有在銀術可這等小部出身的統帥麾下才能爬到謀克之主的高位。要知道現在女真謀克的位置貴重得很,謀克之上的猛安,才開始組建。還寥寥無幾。
他也純是靠上陣廝殺不要性命才爬到這個位置的,當初攻孟暖據守的此處。奮勇先登。結果負傷被擒,然后被孟暖放回溝通聯絡銀術可。然后才有了攻陷應州城塞的機會。斛律雖然當過短暫時間俘虜,可銀術可對他還是一般看重。只是讓他專心養傷。不過斛律身子仿佛是鐵打的一般,長矛刺入肩背處極深的重創,不過十幾二十天的休養,用了從西京大同府帶來的上好傷藥之后,不僅能爬得起身,還能吊著一只胳膊披甲騎馬。現在應州城塞兵力空虛,人手緊張,銀術可也樂見麾下悍將能派得上用場。
斛律里面一層皮甲,外面的鱗甲去了左邊的肩甲,吊著胳膊用柳條牢牢固定著。從外走進來就帶著一陣寒風,吹得火塘中的火苗搖曳不定。他朝銀術可鞠躬一禮,粗聲粗氣的道:“銀術可,俺巡視一遭回來了,沒什么動靜。方圓十幾里,鳥毛都看不見一根。”
銀術可點點頭,招呼道:“坐下來吃飯!”
一名親衛爬起來,抄起個木碗打開鐵桶,挖了碗已經有點涼的肉湯,里面幾塊血淋淋的馬肉飄著。湯水淋漓的就遞給斛律。斛律也不客氣,接過來擠著別人坐下,埋頭就開始大吃起來。
銀術可擦擦嘴,站起身來:“走,跟某家巡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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