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金桔還是決定去考試，走之前找李有竹借考試要用的文具，李有竹直接讓她把他的包背走。

    于是李金桔挎著李有竹的單肩包去了學校。他的包應該怎么沒用過，看起來就像新的一樣，收了一圈肩帶才正好挎到腰。

    走在路上，李金桔往包里摸了摸，摸出來幾張他們上課傳的紙條。紙條上幾個男生的狗爬字幾乎難以辨認，李金桔在路上一邊走，一邊仔仔細細看完了。

    【放學去買漢堡？有人要嗎？】【要雞腿堡】【牛肉謝謝】【帶個原味雞】

    最后一條：【不吃漢堡】

    【晚自習去網吧，沖不沖？！】【沖！！！】【老張今晚上不在，肯定沖】【你們去占位子，我要先去和女朋友打啵】

    最后一條：【我不去】

    清晨有稀薄的霧氣，紙條被她捏軟了，她的偷窺欲如潮漲，她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但她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幾乎每張紙條的對話里都會有一個難搞的人，回答從不配合。她不用多猜就能想到這個人是誰，甚至可以腦補出他說話的語氣。

    李金桔把紙條揉成球塞回去，腳步加快往學校走。

    昨天的事想起來讓人后怕，很累，可她一晚上沒怎么睡著。她的腦子里不斷回響著別人對她說過的話，章語晏，吳俐，于曉曉，李有竹，譚申。

    吳俐說一步都不能退，李有竹問她是不是會說到做到，譚申說希望她一直能這樣。這些語句拼湊出的她，是連她自己也陌生的。

    可是她要聽誰的話，要往哪里走呢？

    昨天晚上回去，李有竹和她非常默契地隱瞞了所有事情，和張光麗說她在學校讓籃球砸到頭了。張光麗一看李金桔頭上老大一個包，把菜刀放冰箱里凍了，然后拿刀背在她頭上壓了好一會兒，今天早上起來包果然小了不少。

    光是想到這些問題，李金桔頭上好了不少的包又開始痛了。

    想不明白了。她能做的只是把今天考試好好考完。譚申昨天還說她傻，他才傻！

    半途而廢才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