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在里頭忙活,外面黑壓壓跪著一片人,其中一名身材勁瘦的年輕男人穿過人群,大步跨上臺階,倒是沒人敢阻攔他。
“少主怎么樣了?”
黑色勁裝的冷峻青年站在門前,他的相貌倒是極好,眉飛入鬢,瞳孔烏黑,下頷的線條冷硬且清貴。他的口氣冷淡,即使問著這樣關切的話語,也還是只像是在執行一個任務。
這就是刑堂堂主燕行。
門前的男人也就回答他:“發了一次熱,醫師看過,說是頭部受創,眼睛可能不大好使了。”
燕行只問:“能治嗎?”
“這……”
“不必顧左言他,你只告訴我,能治嗎?”燕行并不關心其他的,只是詢問是否落下殘疾。
“不能。”男人被他的冷氣震懾得冒了冷汗,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府主的化功大法著實厲害,少主的眼睛是治不了了。”誰不知道燕行的手段,他支支吾吾說完,雙腳幾乎站立不穩。
若是少主出了差池,誰知道燕行會怎么處罰他們。可燕行似乎也沒有很生氣,他又問:“那還能練武么?經脈是否通暢?”
“還能!”男人忙說,他看燕行臉色依然毫無變化,心里忐忑不安,“醫師說少主的經脈還在,她的根骨也沒有受損,只要克服眼睛上的障礙,那也能練功。”
只要能練功,那問題就不大了,燕行不需要她全手全腳,她只要能夠繼承正統,那也足夠了。他便推門而入,旁人也不敢攔他,只是眼睜睜看著他走過去。
燕行的視線在房間里巡梭一周,而后落在床榻上的小小少女身上,她看著像只受了傷奄奄一息的貓,眼睛裹著一圈布,靠坐起來不斷喘氣。
臉龐小巧,肩膀細瘦,燕行一只手就能掐斷她的胳膊,這可真是脆弱至極。
“燕……堂主……”她從被角里伸出一只細白的手掌,漫無目的地在被褥和空氣里摸索,好似要握住什么。那只手細嫩,他一掌就能包裹。
于是他也鬼使神差地探出手,握住掌根,把她的半個身子扶正了,等寧波含坐正了,他才堪堪開口,“屬下在。”
少女傷得太重,一說話就喘氣,像個破風箏,斷斷續續得倒叫燕行想讓她一口氣寫下來,可惜她現在是個瞎子。她看不見燕行站在什么位置,就只能朝著面前說:“燕堂主……父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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