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爸,這次我們是為了完成一項特殊的任務,局座派我們別動隊去香港,將一名日本破譯專家在香港出生的孩子幸太郎送到重慶去,如果能讓這個破譯專家倒向重慶,那可能會對扭轉整個戰(zhàn)局產(chǎn)生積極的影響,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孩子,在軍統(tǒng)香港站和港九大隊的協(xié)助下,歷經(jīng)艱辛,總算是帶著這個孩子逃離了香港,但沒想到,我們前腳剛到廣州,我們的通緝令后腳也到了,現(xiàn)在大街小巷都貼滿了我們的通緝令,所以一時間無處藏身。“
“哦?怪不得我看見滿大街都貼了通緝令,原來是找你們。”康鈞儒早就注意到了大街小巷里張貼的通緝令,他覺得畫像中的男子與凌云鵬有幾分相像,但因為與凌云鵬已經(jīng)數(shù)年未見,也不知道他的情況,所以就沒將這兩者聯(lián)系起來。
“我擔心我們有可能被所投宿的旅館識破身份,于是我讓隊員們先到榮華樓避一避,我去找廣州站的同仁協(xié)助,沒想到剛到那兒,廣州站的行動隊員便來向他們的站長匯報,說是在榮華樓里發(fā)現(xiàn)了你的行蹤,請示是否在榮華樓里動手,我立即向站長說明我的人也在榮華樓里,站長便讓我盡快帶著我的人撤走,所以我便跟廣州站的行動隊員一起來到榮華樓,原本想要接走我的隊員,沒想到與康爸您不期而遇,這才有了后來的一幕。”凌云鵬向康鈞儒講述著自己這一個多月來的經(jīng)歷。
康鈞儒不禁為凌云鵬等人捏了把汗“原來是這么回事,真是無巧不成書,那你們后面打算怎么辦?”
“我打算盡快離開廣州,先走粵漢鐵路,到達武漢,然后再坐船去重慶,可現(xiàn)在鐵路暫時不通,一時走不了,我擔心時間不夠,因為我有種預感,日本人可能會用貍貓換太子之計,將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嬰兒冒充幸太郎,如果這條毒計成功的話,那有可能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前功盡棄,也可能會給后面的戰(zhàn)局帶來不利的影響,而且我懷疑重慶總部內(nèi)可能有日軍的鼴鼠。”凌云鵬說到這里,不禁顯得憂心忡忡。
“這樣的話,你們得盡快離開廣州,我這次來廣州,主要是南京政府想要與日本人在廣州長洲島那兒建立一個后方物資保障基地,特地派我前來與駐廣州的日軍商談此事,我這里倒是有一張他們給我的特別通行證,能讓我暢通無阻,你拿去用吧。”康鈞儒說完,從西服內(nèi)袋里掏出這張由日軍簽發(fā)的特別通行證,遞給凌云鵬。
凌云鵬接過這張?zhí)貏e通行證,上面有駐廣州的日軍司令部的印章。
“你們可以開車直接從廣州到湖南懷化,再由懷化到貴州同仁,隨后經(jīng)銅仁進入重慶,時間上可以節(jié)省一半。”康鈞儒給凌云鵬出謀劃策“而且這條線路上關卡相對來說少一點。”
凌云鵬沒想到康爸送了他這么一份大禮,大為欣喜“康爸,你還真是及時雨。”
康鈞儒疼愛地拍了拍凌云鵬的手“康爸現(xiàn)在能為你做的事不多了,后面還全得靠你自己了。”
“嗯。康爸,你放心吧,我早已不是乳臭未干的莽撞少年了。”
“康爸可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是乳臭未干的莽撞少年,康爸一直以你為傲,你從小就顯現(xiàn)出比同齡人早慧,懂事,有思想,有見地,足智多謀,繼承了你父親身上的品格和長處。”康鈞儒滿臉喜悅,看著眼前英氣逼人的凌云鵬,眼前浮現(xiàn)出他少年時的老成持重的模樣。
凌云鵬被康鈞儒夸得不好意思起來了。
“哦,對了,你剛才提到重慶總部有可能潛伏著日軍鼴鼠,我覺得這倒是極有可能的,我忽然想起一個人來了。“康鈞儒忽然腦海里閃現(xiàn)出一個人名。
“康爸,你說的是誰?“凌云鵬一聽,不禁為之一振。
“當年唐崇信在淞滬警備司令部西撤之時,帶著幾個親信一起叛逃到了南京,但這幾個親信里卻沒有龔培元,我當時就覺得蹊蹺,照理龔培元是唐崇信最為倚重的左膀右臂,唐崇信去哪兒,他應該跟到哪兒才對,但這次龔培元卻跟唐崇信分道揚鑣,帶著大隊人馬去了重慶,我聽說龔培元到了重慶之后還得到了提拔,就這事,我曾經(jīng)問過唐崇信,他當時以人各有志,強求不得來搪塞我,但我始終懷疑龔培元是唐崇信埋在重慶的一枚棋子,說不定就是你所說的潛伏著的鼴鼠,你去重慶時,要提防這個人。”
凌云鵬一聽,面色也變得嚴峻起來,沒想到殺害父親,殘害康爸的兇手現(xiàn)在居然身處重慶,還得到提拔,要是龔培元是南京政府埋在重慶政府里的一枚暗子的話,那這次日本軍部很可能會啟用他與倉田里應外合,共同實施這次的李代桃僵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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