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電文就是這樣,我也奇怪,羚羊也是老資格的諜報員了,又不是第一次發報,怎么會這么馬虎,犯這種低級錯誤,連代號也發錯了。”蘇惠民把原電文遞給局座:“局座,您看,這是原電文,確實是只發了一個‘羊’字。”
“難道是他那兒發生什么狀況了?在慌忙之間發的報,也不像啊,這份電文并沒有說什么要緊的事情,而且與他上一份電報內容相差無幾,何必多此一舉,再發一次?”局座一臉狐疑。
“那我們該怎么回復羚羊?”蘇惠民征詢局座的意見。
局座想了想,拿起桌上的鉛筆,在電文稿上寫了幾筆:“就把這個發給他。你要密切關注香港站的來電。”
“是。”蘇惠民拿著電文稿離開了局座辦公室。
局座最近一個月最為牽掛的就是香港站的情報,在凌云鵬剛到香港不久,就收到凌云鵬借用香港站的電臺發來的電文,告訴他宮澤夫人因難產去世了,宮澤之子下落不明,請求指示。
局座當即就電告凌云鵬的別動隊務必找到宮澤之子,安全帶回。
之后,局座又接到了李明陽發來的電報,告訴他已經找到宮澤之子幸太郎了,但目前日軍正在全力搜捕幸太郎,且幸太郎因早產身體虛弱,需在港調理身體,不宜長途跋涉。
局座把這一情況跟宮澤真一溝通了,宮澤真一當即表態,千惠子死了,兒子是他唯一的希望,一切以兒子的安危為重,切勿莽撞行事,危及幸太郎的性命。
于是,局座電告李明陽,務必把幸太郎的身體調理好,一定要確保幸太郎的安全,伺機而動。
這之后,局座又收到了一份李明陽的電報,告知他近期日軍加強各出入口關卡的搜查,一時難以將幸太郎送離香港,只能暫時隱匿,相機行事。
局座看完電文之后,當時就有點急躁了,雖然他心里很清楚這電文雖說是李明陽所發,但其內容應該是凌云鵬授意的,按凌云鵬的脾性,他一定不會強調困難,找借口進行推諉,他肯定是會竭盡所能,想方設法完成任務的,這也就是當初他思慮再三,決定把這一任務交給凌云鵬的別動隊去完成的原因,凌云鵬是他手下最為得力的干將,局座對凌云鵬的這個別動隊的能力很是贊賞。
現在之所以來了兩次電文,均告知局座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要緩一緩,那必定是目前香港局勢非常緊張,要把幸太郎帶離淪陷區,確實是困難重重,但幸太郎一天不到宮澤的身邊,宮澤就一天不會跟他們合作,早一天這對父子團聚,那宮澤真一就早一天倒向重慶政府。
為此,局座給李明陽回電:不惜一切代價,竭力紓困,確保幸太郎盡早安全送至重慶。
李明陽收到局座的回電時,凌云鵬已經與龍仔聯系上了,正通過龍仔的關系,帶幸太郎離開香港。但沒想到收到電文的第三天,利德藥房就遭到了滅頂之災,他的隊員們全都壯烈殉國,無一幸免,而他則被捕入獄。
如今,倉田的這則電文與李明陽被捕之前給局座的電文幾乎如出一轍,這兩份內容相似的電報發往重慶,重慶方面會作何感想呢?再三強調困難?這不是凌云鵬的風格,李明陽看到這份電文時,心中暗喜。他相信局座獲悉這份電文之后,應該會有所懷疑。
這份電文雖然是為了測試他的供詞是否準確的試金石,但同時也向重慶傳遞了一則信息:幸太郎還在凌云鵬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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