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時候可以加入黨組織?你說過,只要我有這信念,這是早晚的事,現在我已經中學畢業了,我應該夠格了吧?”云麟神情嚴肅,向康鈞儒投來殷殷期待的目光。
那年父母去世時,他就提出這個要求,當時他的康爸說過,只要有此信念,加入我黨是遲早的事。從父母犧牲的那一天起,這個心愿就一直深埋在他心中,作為烈士的子女,他一定要繼承父母的遺志,兌現他在父母墓前立下的誓言。現在他已經高中畢業了,是時候了。
云麟將心中的所思所想告訴了康鈞儒,康鈞儒當然也明白云麟的心跡,他點點頭:“好的,麟兒,你的這個要求我會轉達給組織的,你放心吧,我想過不了多久,你我不僅是父子關系,還會是同志和戰友。”
“我希望這一天快點到來。”云麟的眼里透出一股熱切的盼望。
掃完墓了之后,云麟坐上了駕駛座,開車前往南京,半年前,云麟就開始學駕駛了,每次周末回家的時候,只要康鈞儒不用那輛道奇車,康鈞儒或是波仔就會將汽車開到郊外,教云麟如何開車,幾次下來,云麟便掌握了要領,能開車上路了,現在云麟的駕駛技術已不在康鈞儒之下了。
道奇車一路飛馳,朝南京方向駛去,經過一天的行駛,終于到達了南京。隨后驅車趕往了中央陸軍軍官學校。在學校的校門口,云麟看見有不少中學畢業生前來報考這所前身為黃埔軍校的南京陸軍軍官學校,許多稚氣未脫的男孩臉上都洋溢著報效國家的豪情壯志。
云麟也前來報名,門口的軍官遞給云麟一張個人信息表格,讓云麟填寫,云麟滿懷興奮地接過表格,開始填寫,在姓名一欄里寫上凌云鵬,在父親一欄里,填寫了凌遠志,亡故,在母親一欄里,云麟填寫了梅映雪,亡故。之所以這樣填寫,也是康鈞儒的意思,他并不想讓云麟的其他社會關系浮出水面。填完之后,便將表格交于軍官。
軍官瀏覽了一下表格,又看了看云麟,隨后問道:“你是民國四年生人?”
云麟點點頭:“是的,長官。”
“不行,未滿十八周歲的我們這里不收。”軍官朝云麟搖了搖頭。
云麟一聽,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他央求著:“長官,就差一兩歲而已嘛,能不能通融一下?”
“不行,規定就是規定,我們不能違反規定,要不,你明年再來吧。”軍官把云麟的表格還給了他。
云麟只得悻悻地離開了南京陸軍軍官學校,他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
康鈞儒見云麟垂頭喪氣地回到車前,連忙問他:“怎么啦,怎么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
“他們說我年齡太小,不收我。”云麟沮喪地踢著腳下的小石子:“早知這樣,我就虛報兩歲了。”
康鈞儒拍了拍云麟的肩膀:“沒關系,麟兒,要不咱先回去,等明年再來?”
云麟重重地嘆了口氣,隨后點點頭,隨后上了車,坐在后排,一言不發,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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