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旭見過這位凌先生幾面,在云霧山上,這位凌先生每天都會讓那些土匪進行軍事訓練,但他在云霧山待了沒多久,這位凌先生就失蹤了,直到他離開云霧山,他也沒見著這位凌先生,而再次在云霧山見到這位凌先生時,他的表現令人驚訝不已。看來這位凌先生不簡單,也許他的身上還有許多東西可以挖掘。
魯克明一把揪住刀疤的衣領:“你怎么知道這位凌先生會清楚冷面虎的下落?”
刀疤渾身顫抖起來,他顫顫巍巍地蠕動著雙唇:“凌先生是大當家的心腹,我們這兩次去山下打劫都是凌先生的主意,大當家的現在尊稱他為軍師,什么事都聽他的,所以我想凌先生肯定知道大當家的去向。”
“哦,原來你就是給冷面虎出謀劃策的幕后軍師?”魯克明走到彭若飛面前,上下打量著這位貌似斯文的書生,用馬鞭支起彭若飛的下巴:“說,冷面虎把大部隊帶到哪里去了?”
彭若飛猛地一甩頭,擺脫了魯克明的馬鞭,魯克明沒想到這位凌先生居然還敢于反抗,惱恨地用鞭子朝彭若飛的臉上猛抽一鞭子,給他一個下馬威,彭若飛的額頭處立馬顯現一道深深的鞭痕,鮮血順著眉骨滴落下來。
魯克明見彭若飛向他射來兩道怒火中燒的目光,不禁一怔,沒想到這位最文弱的凌先生卻是骨頭最硬的一個,于是又舉起了鞭子,想要往彭若飛身上抽打過去,戴天旭連忙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魯團長,依我看這個凌先生可不是一般人物,我想他身上一定還有許多秘密。我們切不可操之過急,用刑過重。”
“對對對,這個凌先生不是一般人,他……他是共黨。”
刀疤見魯克明和戴天旭都對這個凌先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覺得是個機會,只要把這個凌先生給供出去,自己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刀疤想起當初彭若飛一人悄悄去九江的那件事,他和老六和春芽子一起護送他去城里,結果在回來的路上,警察拿著共黨分子畫像逐個進行搜捕,幸虧老六幫這位凌先生化妝成獨眼龍,從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事后他曾想向老六證實這位凌先生的身份,但被老六嗆了回去,此時他也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只要舉報有功,也許他就能免受皮肉之苦,這條命就能茍延殘喘下去。
刀疤的這句話,令戴天旭和魯克明二人都為之一振,喜出望外,沒想到這位凌先生居然還是共黨分子,果然是條大魚。
戴天旭前一陣子一直在轄區內剿共,但收效甚微,共黨在遭受重創之后,許多共黨組織都改為地下活動,所以一時間他所掌握的一些共黨分子都銷聲匿跡了,沒想到今天居然運氣這么好,碰到了一個共黨的漏網分子。
剿共已成為目前國民政府的首要任務,自四一二政變、馬日事變和七一五事變之后,共黨分子槍殺的槍殺,潛逃的潛逃,被捕的被捕,變節的變節,已經日漸式微,原本以為這樣一來,共黨勢力已經氣數已盡,可以高枕無憂了。但沒想到八月一日,居然在南昌進行了武裝起義,那些人居然在數天之內就占領南昌,并殲滅守軍三千多人,繳獲大量槍支彈藥,還有數門大炮。雖然遭到了國民黨軍隊的反撲,起義軍撤離了南昌,朝廣東轉移,但其勢頭之猛,其影響之大,令國民政府始料未及。
而在江西的修水縣,那位毛特派員則領導了湘贛邊界的秋收起義又給了國民政府以當頭一棒,短短數月,的武裝起義此起彼伏,似有卷土重來之勢。因而剿共成為了國民政府當務之急,重中之重。“寧可錯殺三千,不可錯放一人”成了剿共的方針政策。
如今這位凌先生可能就是漏網的共黨分子,這對于戴天旭來說實乃如獲至寶。上峰有令,凡抓獲一名共黨則賞銀五十大洋,若能勸降一名共黨則賞銀一百大洋。現在這個凌先生可是一棵搖錢樹,據戴天旭的觀察,這個凌先生若是共黨的話,也絕非一般的小嘍啰,一定在共黨組織中有一定的地位,如若能勸降他,則可以牽出一大串共黨分子,到時候賞銀就會源源不斷地進入自己的腰包。所以這個凌先生可不能讓魯克明這個屠夫給輕易地整死了。
于是,戴天旭向魯克明招了招手,做了個出去談的手勢,魯克明會意,兩人便走出了刑訊室,來到了戴天旭的辦公室。
“魯兄,你剛才一定累了吧,歇會兒吧,這兩個人犯就交給卑職來審吧。”戴天旭客氣地遞給魯克明一杯水:“我看你眼睛都紅了,是不是昨晚沒睡好,要不我讓醉春樓的頭牌,憐兒姑娘來陪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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