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福特車一路向仙樂斯駛去,過了沒多久就到達了目的地。
海因茨把車停靠在路邊,轉過頭去問伯爵夫人:“夫人,到了,您需要我跟您一塊兒進去嗎?”
海因茨見伯爵夫人拿到一箱金條之后,既不馬上回家,也不去銀行存錢,而是直接來到了仙樂斯舞廳,猜想伯爵夫人也許有大買賣要做,便想前往一探究竟。
“謝謝,親愛的,不用了,有伊凡諾夫就行了。”伯爵夫人朝海因茨笑了笑,她并不想連累朋友,所以婉拒了。
“那好吧,再見,夫人。”海因茨跟伯爵夫人微笑著告別。
“再見,海因茨。”
福特汽車朝前駛去,但是并沒有離開很遠,只是拐了個彎,在一條小馬路上停了下來。
伯爵夫人和伊凡諾夫二人朝仙樂斯走去。
華燈初上,仙樂斯舞廳的霓虹燈閃爍不停,像是招呼著路人前來光臨這個光怪陸離的場所。
現在是晚上七點多鐘,仙樂斯的舞廳里已經人頭攢動,臺上歌女們輕歌曼舞,搔首弄姿,舞池內,舞女和舞客們踏著節(jié)拍或熱力勁舞,或款步姍姍,這是一個令人意亂情迷的地方。
在舞池邊上,站著四位穿著不倫不類的壯漢,他們頭戴氈帽,內穿灰黑色短打,外套西服,他們圍繞在一張桌子前,座位上坐著一位五十歲上下的中年人,身著黑色綢衣綢褲,嘴里叼著一只煙斗,眼睛時而瞟向舞池,時而停留在門口,而額頭上的刀疤尤為醒目,單從面相上來看就令人心生畏懼。
這位就是江湖上人稱柳爺的白虎幫幫主柳大虎,在幫派林立的上海灘,白虎幫的實力不容小覷,仗著自己的拜把子兄弟是警察局長的內弟,白虎幫近幾年來聲名鵲起,有許多警察都搞不定的事情,他們一出面便給擺平了,比如說前兩年市政廳要疏浚蘇州河河道,要把沿岸的一些船民趕走,結果引發(fā)了船民的反抗,有幾十條烏篷船橫亙在蘇州河上,阻撓大型船只的通過,使得一些外國船只紛紛擱淺在蘇州河上,市長的電話幾乎被打爆,于是派警察前去施壓,但船民人多勢眾,且拖家?guī)Э谂艿绞懈T口去討要說法,嚇得市長血壓升高,住進了醫(yī)院。
柳大虎從拜把子兄弟,也就是警察局長李東平的內弟黃阿九那兒知道此事之后,拍了拍胸脯,保證不出三天就搞定。別人以為他喝高了,只當做笑話聽,但柳大虎是當真的,當晚趁著月黑風高,他就派了幾個手下找到帶頭鬧事的船民家中,用砍刀砍死了帶頭鬧事的船民一家五口,并放火毀尸滅跡,事后對外謊稱是老天的報應,有船民懷疑是人為縱火,要求警局徹查,結果第二天這個船民的尸體被發(fā)現在黃浦江上。就這樣,那些船民們被血腥氣嚇退了,紛紛搬離了蘇州河沿岸,到別處討生活去了。
這件事之后,白虎幫的威名在江湖上傳開了。之后的數年間,白虎幫如法炮制,又幫警察局除去了幾個刺頭,后來凡是警察局啃不動的硬骨頭,便交給白虎幫去做,就算是鬧出人命,也只不過坐幾天牢又被放出來了,一時間百姓們談虎色變。
在柳大虎的統(tǒng)領之下,白虎幫變得越來越壯大,他們搞暗殺,放高利貸,強買強賣,綁票勒索,無惡不作。
半年前,安德烈伯爵為了得到金礦藏寶圖,幾乎傾囊而出,但還是存在一大筆資金缺口,走投無路之下向柳大虎借了一百根金條,答應他半年內連本帶利還清。按照安德烈的設想,只要藏寶圖一轉手,馬上就能富可敵國,這區(qū)區(qū)的一百根金條算的了什么。但人算不如天算,安德烈的舉動引起了各方勢力的矚目,使出渾身解數,紛紛來虎口奪食,而安德烈本人也不明不白地死了。
雖然安德烈死了,但他生前所欠的錢款不可能一筆勾銷,父債子還,夫債妻償,柳大虎可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何況他對美麗迷人的伯爵夫人早就垂涎三尺。而今天正好是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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