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妉心指了指天,訕笑道:“放燈許愿。”
“帶個花魁也罷了,你帶她作甚?”蔡尋意指宋明月,先一步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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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免得蕭玄仲有機可趁。
沈妉心喊冤道:“師尊明鑒,徒兒可是得了皇后娘娘允準,才敢帶宋小娘子來此,娘娘囑咐亥時令徒兒送其回宮。”
心照不宣的師徒二人配合的天衣無縫,蔡尋擺擺手,不耐煩道:“眼下已是戌時一刻,莫玩散了心,早些送人回去。”
可惜只差一步,見縫插針的蕭玄仲出聲道:“且慢!蔡大家,見上一面耽誤不了幾刻時辰,若錯此良機可是要抱憾終身,殿上召見看似風光,其中利弊還需老夫與你多說嗎?”
蔡尋裝聾作啞,淡漠道:“一介青衫墨客而已,老夫不指望他出人頭地。”
蕭玄仲不以為意,深沉的眸子看向姿態恭謙的沈妉心,微笑道:“那您這徒兒愿不愿呢?您老逍遙自在了半生,臨末了身成功咎桃李滿天,卻不愿讓徒弟分一杯羹?是他學藝不精,還是您藏有私心?”
浸潤宦海幾十載,又是世族出身的蕭玄仲會有這番心思不奇怪。故而,蔡尋最不愿與這類人打交道,整日戰戰兢兢,不是算計別人就是被別人算計,這種日子有甚好過的?
蔡尋也不避諱,反正他在這些權臣眼中就是個頑迂不化的老骨頭,直言道:“老夫教徒只教作畫,不教世道人心,蕭大人就莫要奢望了。”
蕭玄仲一笑置之,側頭與侍衛低聲道:“請沈先生三人上船。”不待蔡尋阻止,蕭玄仲伸手拉過蔡尋袖袍,又道:“蔡大家,見與否還得問一問艙內的主子不是?”
沈妉心三人才上了船,便見蔡尋隨蕭玄仲一同入了舫艙,引她們上船的侍衛恭敬道:“勞煩沈先生在此稍候。”
方才二人言語之中,沈妉心已然猜到,這艙內之主除卻趙宗謙絕無他人。在青墨院時老蔡頭兒總是罵她懶惰成性,不知何日才能被陛下殿召,端的一副恨朽不可雕的模樣。而今卻極力阻攔這蕭執宰眼中的大好良機,可見蔡老頭兒有多口是心非。
并非蔡尋有私心,怕教會徒弟餓死師父。說的好聽,御前侍奉,殊不知伴君如伴虎。如趙宗謙這般一朝成龍的市井帝王不在少數,比起正統天潢悉心培育而出的君王,少了分仁善道義。好比久經沙場,看膩了尸橫遍野的老將,源于百姓卻止于皇權。無兄無弟的趙宗謙雖無卸磨殺驢的忘恩負義之舉,仍是將功高震主的褚郾城丟去了千里之外的北莽邊陲。這里頭少不得文臣諫臣的點醒,如此一半耳根軟,一半任憑心意的君主,是嫌命長了才愿侍奉御前!
眼下沈妉心是只知其一,而不知蔡尋心中的其二。可她若是要替宋明月完成心愿,圣面總歸是要見的。于是半盞茶過后,蔡尋陰沉著臉出艙來喚她,沈妉心早已心如水鏡。
“少言,慎言!”蔡尋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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