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仞的語氣不重也不輕,落在蘇豐的心里沉甸甸的。
自古忠良將難全身而退,這個道理他一開始便是明白的。縱是清楚,但也終究寒了心。
當今圣上,隨了先帝爺多疑的性子。
縱然這些年將軍府已經偃旗息鼓,更沒有后輩挑起門楣,但上位者還是忌憚。
長久,蘇豐嘆了口氣,仿佛蒼老了幾十年一般,“你們大了,都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也是該讓路嘍……”
蘇千仞目睹蘇豐的駝背漸漸遠去,不禁后悔她是否說的太重了。
“小青,拿兩壇桂花酒給老頭送去吧。”
小青剛行至門邊,蘇千仞喊了句“拿四壇吧。”之后對小青擺了擺手,“你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待會兒。”
蘇千仞趴在桌子上,終究還是多愁善感了一會兒。
她眼神迷離,似醉非醉地問房頂上的云崢,“云崢,你說將軍府怎么淪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少時,老頭為了保護我和哥哥,按照爹娘信上所說把我們送至山莊修養。”
“哥哥體弱多病,身子骨漸漸硬朗后也不能回京,因為將軍府只要有健全的男丁,圣上便終會顧忌。”
“我呢,打小傳的便是草包的名聲。只要回京臉上必定帶著一層面皮,不以真容示人。”
“爹娘便是太過驚才艷艷,年紀輕輕便喪了命……”
她看著自己的青蔥手指,嘆了句“你說這世道公平嗎?”
云崢隱在暗處,久久不發一言。
半晌,蘇千仞低低的笑了,“罷了,這般感嘆可不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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