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堅和母親在廚房內(nèi)忙碌了一個小時，在七點過一刻的時候，終于把早餐所需的稀飯，咸菜，包子饅頭和花卷做好。

    之后，在母親的幫助下，王堅將約莫60來個包子饅頭和花卷放入墊有兩層白紗布的筲箕，又在表面蓋了兩層白紗布遮灰和保溫。

    之后，他就著自家的咸菜，迅速的喝了三大碗稀飯，填飽肚子，回臥室換了一條牛仔褲和長袖體恤，并戴上了他昨晚縫制的小白帽后，就準(zhǔn)備推車出門了。

    “媽，我擺攤?cè)チ耍懵??！弊叩介T口，準(zhǔn)備開門的王堅像他以前上班時一樣，照例給自己的母親打了一個招呼。

    “堅堅，你等下，把這個戴上，那個……要衛(wèi)生一些?！本驮谶@時，堅媽走了上來，將一個白口罩遞給他。

    王堅愣住。

    “衛(wèi)生？媽，你平時都沒戴口罩啊？為什么要我戴？咱們的包子饅頭，自己每天都在吃，有啥不衛(wèi)生的？”王堅不太想戴。

    曾玉卻顯得有些忸怩，目光也有些躲閃，不敢跟兒子對視，只是對王堅說：

    “喊你戴上你就戴上嘛。路邊上車來車往，那么多灰?！?br/>
    王堅見自己母親的神情有異，看了曾玉那忸怩躲閃的表情，突然一下子恍然大悟：

    他母親，一定是擔(dān)心他遇到熟人，比如在長江村車站上車的公司同事，看到他現(xiàn)在這“落魄樣”后笑話他，這才讓他戴個口罩用作掩飾。

    王堅的鼻子頓時有些發(fā)酸，這才明白，他自己的辭職盡管他自己看得開，不在乎，但對一向以自己為傲的母親來說，卻未嘗不是一件讓她感覺遺憾，自責(zé)，甚至于“丟臉”的打擊？

    “好的，媽，我這就把口罩戴上。”明白母親心理的王堅默默的戴上口罩，心頭卻對自己說：

    “媽，你就等著吧。你兒子不會一直賣包子饅頭的！即使要賣，以后也是自己當(dāng)老板！”

    嘴戴白口罩，頭戴小白帽的王堅，推著裝有60個包子饅頭花卷的小推車出門了。

    門口，是穿著花圍裙，五十還不到，頭花就已經(jīng)花白的曾玉。

    曾玉看著身材矮小，簡直像武大郎一樣用力推車前行的兒子，不知道為什么，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