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過了柳葉眉,自然便要畫唇了
朱兆平瞧了一眼何婉儀,本來已經(jīng)拿出的脂粉盒子卻被他放了回去,笑道:“瞧你臉若紅霞沾染,根本就不必施粉描畫了,倒毀了你天然去雕飾的美麗。”
何婉儀還是頭回聽見朱兆平這般直白的稱贊她的容貌,眸光瞬時間變得清潤,水盈盈的仿佛要滴出水來。
“夫君,夫君謬贊了。”何婉儀雙頰緋紅,拿了桌面上流金溢彩的真絲竹柄團扇遮在了臉前。
朱兆平眼見新娘子害羞了,便笑道:“起身換衣吧,不好耽擱了時辰,叫長輩多等。”
金枝聽聞,忙走上前來,她素來嘴甜,上前來便先是行禮祝賀:“四爺大喜,四奶奶大喜。”
何婉儀沒說話,只是雙目警惕地看著金枝。
朱兆平倒是忽然高興起來,隨口應(yīng)了一聲,往一旁走去。
金枝并沒有像何婉儀猜測的那樣,眼波流轉(zhuǎn),覬覦她的相公,卻是毫不留戀快步走向了她,低聲笑問:“奶奶,大紅色的正服咱們準備了好幾套,今個兒要穿哪一身兒?”
何婉儀臉色微變,心里水波蕩起。原來這個時候,她還是一心一意,沒有變心的。
主子的眼神今個兒有些不一樣,金枝故作羞澀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調(diào)皮地瞪了一眼,嗔道:“真是的,奶奶一直盯著奴婢做什么?”
金枝長大了,細白的皮子,婀娜的身段,那一雙細長高挑的眼睛里,不經(jīng)意間已經(jīng)有了嫵媚的顏色。
何婉儀心頭驟然一痛,轉(zhuǎn)過臉去。這丫頭雖然同她有打小長大的情分,卻是心比天高,一心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只是她想做姨娘她能明白,也能容得下,可她不能原諒的是,她竟是偷偷摸摸的,想要背主爬床。
“那套正紅色富貴牡丹的錦緞襦裙,還有配套的腰帶,禁步。”何婉儀沉默地看著鏡中她和金枝交纏勾連的身影,肚子里的那顆心漸漸硬了起來。這輩子她一定要活得清醒,再不能像上輩子那般糊糊涂涂的,被身邊的人賣了,都還不知道。
金枝只覺得主子今個兒有些怪怪的,不過才做了新婦,有些奇怪倒也尋常。于是笑了笑,就去隔間打開了柜子,去尋何婉儀說的那些衣裳配飾。
正在收拾床鋪的是另一個丫頭,名喚玉露的,不比金枝親近,卻也是打小跟著何婉儀一道兒長大的人。
何婉儀透過鏡面,看玉露立在床前剛剛拉開帳子便定在了那里,好一會兒,才見她漲紅著臉轉(zhuǎn)過頭來,蚊子哼嚀般喊了一聲:“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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