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一抹白色的剪影緊貼著折門。
白桃從分肖髻上取下一根木簪,指腹在木簪身上輕輕一按,木鞘便褪去,露出一截銀光。
白桃細細打量這不過兩節中指長的細刀,在眼前輕輕晃了晃,用指尖撫了撫清亮的刀身,玩賞著薄刃,看到刃口鋒利無比。
這是她偷偷地磨了好久的劍簪。
欣賞著自己的成果,她對著劍簪自言自語,淡淡地笑著說:“恐怕今天要見血。”
說罷,她將劍簪收進了右手袖子口里,劍簪壓在白色的薄紗下面,隨時準備出鞘。
她端端正正地坐著,一縷垂發沿著她的脖頸落在了繡著粉色菡萏的抹胸上。白色的領口開得極大,饒是她盡力往上拉了,那領子還是將她平直的肩露了出來,影影綽綽。
不多時,折門開了一道小口,門縫里探出個后腦勺,是剛才跟著趙媽媽的小廝。
白桃陰沉地看過去,視線里,小廝扭頭過來,睜大著眼睛,笑得比方才更賊。
小廝色瞇瞇地看著白桃:
“白桃姐姐……”
那個人弓著背,偷偷摸摸地走進來。
白桃松了松眼神,目光柔和了些看著他:“你等不及了?不是說了等掛牌之后么?”
“我的好姐姐,你可讓我苦等……”小廝緩步靠近她,三尺,一尺……
讓白桃想起了那天夜里,不是在這廂房,是在她原先住的柴房里。
小廝也是這樣說話的,瞇著眼睛笑,八字胡須一抖一抖,一步步靠近。
她當時不似現在這樣泰然地坐著,她一步步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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