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點五十,手下果然按照之前說的那樣,準時來接蘇希去石料廠上工。
他把蘇希帶進了石料廠,又把幾摞厚厚的像賬本一樣的東西擺在了蘇希眼前的桌子上,“這是在石料廠做工的男工名單,都按照小組分好類了。你的工作很簡單,每一個小組的組長會在上工和下工時,把他們組的出勤情況和工作完成情況寫在紙條上匯報給你,你要做的就是把紙條上記錄的情況如實地登記在本子上。還有,每個月月末的時候,你需要統計一下全部人的當月出勤情況和工作完成情況,然后把沒達到要求的男工的名單匯報給院長。”
手下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之后才繼續說道,“這活兒很簡單的,只要能認字就能干這活兒。本來這活兒還輪不到你,但是之前干這活兒的男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竟然跟院長說他寧愿去石料廠砸石頭,也不愿意坐在桌子前面擺弄這些記錄本。”
手下說到這里時忍不住聳了聳肩,“所以,院長就成全了他。他現在正在外面砸石頭呢。”
手下邊說邊用手指了指外面,將一個在襯衣外面套了背心馬甲的中年男人指給蘇希看,“喏,你看,就是他,他就是那個寧愿去砸石頭也不愿意坐在桌子旁邊的怪人。對了,我之前說的那個嫌棄餐廳飯菜不好吃的上過教會學校的人也是他。”
蘇希很快就弄明白了手下說的人是誰,“是那個說餐廳里的飯菜連他家狗都不吃的男人?”
“沒錯。”手下拍著大腿哈哈地笑了起來,“不過這個人雖然有點兒挑剔,但人其實還是很不錯的。你工作中要是碰到了什么麻煩或者不懂的事情,可以去找他,他一準兒會告訴你的。”
蘇希便有些好奇地看向了那個中年男人。男人大概四十歲左右的模樣,身上穿著淺灰色的長褲和亞麻色的襯衫,襯衫外面罩了一件和長褲同色的馬甲,馬甲左邊的最下沿用鎖扣扣了一根撬棍。
蘇希盯著那根撬棍,覺得這東西有點兒眼熟。她飛速地在腦海里翻了一遍少女蘇的記憶,卻沒找到和撬棍有關的回憶。
但她非常確信,她見過這根撬棍。
于是,蘇希將視線上抬,又盯著中年男人的臉看了一會兒。很快她就發現,中年男人的臉看上去也有些眼熟,但她卻依然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里見過這個中年男人。
一無所得的蘇希索性移轉視線,看向了中年男人的四周。離中年男人不遠的空地上放了一張木制的小馬扎,馬扎上面擺著一摞疊得整整齊齊的男士外套,從堆疊的體積來看,外套應該是長款的。再往上看,外套上面放了一頂男式的寬沿帽子。
撬棍,長款外套,寬沿帽子。三個因素合在一起,終于喚起了蘇希的記憶。
她確實見過這個男人。更準確地來說,她見過這個男人出現在少女蘇家門外的咖啡廳里,遞給了珍妮一個文件袋。
也就是說,這個中年男人認識珍妮。
蘇希立刻想到了金色文字的提示,金色文字說,紐倫港貧民救濟院里有和主線任務有關的線索。
蘇希心想,這個中年男人應該就是金色文字提示的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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