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雨嘈雜。
掖庭緊閉的宮門門樓旁,四品女官胡貓兒跪在檐下,做出一個下人傷了主子應該有的懼怕神色,戰戰兢兢同面前的蕭定曄道
“奴婢方才不知是殿下……奴婢領罰。”
蕭定曄冷冷望著她,心下一陣煩躁。
他忍了幾忍,方沉聲道“不知者不罪,平身。”
她剛剛要起身,卻又想起晌午時“勇救友人”的那碗酒,立刻跪正,低聲道“潑殿下的酒……奴婢領罰。”
他這回卻不說平身,只盯著她看了半晌,方淡淡道“你為了救本王的正妃,倒是無所不用其極。原來你竟也有真心對人的時候?”
她靜靜跪在原地,恭敬回答“李姑娘真心對奴婢,奴婢自然真心對她。”
“哦?”他倏地冷笑“你原來是這樣的人?本王竟不知呢。”
那為何他曾經那般用了真情,也未暖熱她的心?
為何她能眼睜睜看著他深陷其中,卻半點心軟都沒有?
她同柳太醫相攜離去時,心里可有半分曾想起他?
她再未答話,只跪在那處,任由外間瓢潑大雨慢慢侵進檐下,將她膝下青磚和著稀泥浸泡成一片沼澤。
他欲要喚她起身,卻又撇開眼神。
他不該是拿得起、放不下的性子。
他方才出來尋她,并不是為了來同她翻舊賬。
他在路口看著她的身影由遠及近,心里也并未涌起淡淡的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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