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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次同去建陽的丁博昌,再想想皇帝對邵毅異乎尋常的信任。夏珂直覺此事,邵毅應該是知道內情的。

    只不過,這個內情,他不好探聽就是了。

    他若相詢,邵毅說不說是一回事,他能不能聽卻是另一回事。只看皇帝在東南六郡動手,都要借著商賈之間的傾軋發作,怕是這檔子事兒干系不小。

    這種事,不知道更安全一些。

    讓夏珂稍稍安心的是,歷朝歷代的天子,在皇權穩固和謀逆這類事情上,都極其敏感多疑。

    不管皇帝存了什么心,唐州玻璃行針對平陽郡玻璃行的打壓行為,的確太出格了些。為了坐穩江山,皇帝就算手段狠厲些,那也是說得過去、有充分的理由的。

    …………

    成郡王府在多處都安插有眼線,這些眼線的深入程度恰到好處,看起來并不會涉及機密。而他們在訊息的傳遞上,又小心謹慎、會拐好多道彎。

    所以,待到早朝發生的事傳到成郡王府,已經是午后了。

    成郡王陰著臉,坐在主位上一聲不吭。

    姜翰文和另兩個謀士,也都皺眉不語。

    他們之前誰也沒想到,戶部的巡視官員會這么多事,會在意建陽的玻璃品質不如京城的。

    而事實上,一般情況下,如果沒有實物比對,人們很難發現建陽玻璃和京城玻璃的差別。

    就算發現了,也不會操那個閑心。

    所有這些的前提是,如果此次建陽之行中沒有丁博昌。

    只要沒有丁博昌,或者說沒有邵毅暗地里謀劃,這些事情都不可能發生。

    姜翰文嘆了口氣,把責任攬了過來“是屬下考慮不周,沒有密切關注京中動向,才導致王爺在唐州多年的部署有此危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