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后想了半晌,魏家這些年榮華過盛,是扎眼了一些,“本宮明白,明日讓母親入宮一趟吧?!逼鸪跷禾笞屛杭沂諗?,無人在意,如今魏家頻頻跌跟頭,此時收斂,就好像給燕王讓地盤一般,燕王不會如魏家一般收斂,只會更加張揚,霸占原本屬于魏家的版圖。只是等魏皇后反應過來,卻遲了。信國公主又道:“說到底,咱們還是要想辦法除了燕王才好,自從他出現,父皇就好像變了一個人。”要是沒有燕王,魏家才不會落到今日這個地步,在皇上跟前次次受挫,也失了民心,現在外邊不知多少百姓怨怪著魏家,夸獎著燕王府。“沒這么簡單,”魏皇后頭疼地撐著桌面,揉捏著眉心,“燕王現在萬眾矚目,很難下手?!庇植皇鞘昵?,魏皇后隨隨便便一把火就能讓沈翊家破人亡,現在一把火燒不到燕王,倒是可能燒到魏家。燕王剛認祖歸宗時也還好,那時燕王低調得很,也不和魏家作對,好像是從大婚后,燕王就開始肆無忌憚地攻訐魏家。魏皇后眼中閃過一絲狠毒,“方才沒弄死燕王妃,實在是大意了,只怕燕王當真心儀那個庶女?!币蝗辉趺匆舱f不通大婚之前什么都不做,據瑞王后來所查,沈翊去年就掌握了魏宗征收高額稅糧的證據,卻按兵不動直到今年才提,可不就是為了大婚?“幸好聞妍得手了,”魏皇后冷笑一聲,“一個也不能生育的燕王妃,燕王最好一直心儀,燕王府永遠都生不出孩子才好。”聞姝出了宮,坐上馬車,還是打了個寒顫,就差那么一點點,就死在宮里了。魏皇后費了這么大的手筆,絕對不會只是想羞辱她,定是奔著她的命來的。她回到王府還心有余悸,第一時間去尋蘭嬤嬤,讓旁人侯在屋外。“夾竹桃與香料?”蘭嬤嬤聽后眉頭緊蹙,“這也像是靈蘭族的法子,利用了物種之間的相克或相輔相成,難道宮里有靈蘭族人?”上次的斷生散就很讓蘭嬤嬤懷疑,畢竟這東西在大周都沒幾個人聽過,魏皇后又是怎么得來的?聞姝喝了幾口茶,才稍稍壓下了心里的后怕,“也不知道魏皇后是從誰那聽來的,可惜咱們在后宮沒什么人脈,也不知是否打聽得到?!薄跋葎e打草驚蛇,”蘭嬤嬤阻攔她,“一旦讓魏皇后知道你在打聽,很容易暴露你的身份?!币锹勬纳硎榔毓?,那燕王不必再奪嫡,兩人都得被魏家給摁死在斬首臺上,連順安帝也救不了。“好吧,”聞姝站起來走了幾步,有些不安,“今日好險,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這樣的好運氣?!薄巴蹂?,”竹秋敲門后走了進來,福身道:“宮里傳來消息,樂明公主被皇后罰跪三個時辰?!薄斑@么快?”聞姝回頭,她前腳才出宮,后腳就傳出了消息。蘭嬤嬤說:“怕是魏皇后故意讓人傳出來給你聽的?!甭勬o了拳頭,眉眼下壓,愧疚萬分,“四哥不在定都,要不然還能讓四哥去皇上跟前走一遭。”聞姝在順安帝跟前說不上話,更何況現在她若是再入宮,就是羊入虎口。“姑娘不必急,”蘭嬤嬤拍了拍聞姝的胳膊,“樂明公主既然救你,她就想到了后果,來日樂明公主想要什么,盡力滿足她便是。”宮里頭的人都精怪一般,有所付出,必有所求?!八怯兴缶秃昧恕!甭勬謸沃姥?,她最怕是沒所求的,反倒欠人情不好還。蘭嬤嬤看著聞姝這般焦急,轉頭讓竹秋下去,屋門關上,屋內只剩下她們兩人?!皨邒?,你要說什么?”每回只剩下她們時,基本上都是說靈蘭族之事。 蘭嬤嬤讓聞姝坐下來,才說:“姑娘把你脖頸上戴著的玉墜取下來。”聞姝依言解開衣襟,取出她戴了十幾年的玉墜,捧在掌心,這玉墜自她記事起,就一直戴著,半個指頭長,像是一節竹子,但有一面又開了口,更像是一個哨子,聞姝還找來別的哨子對比過,確實像,但她沒嘗試吹過。蘭嬤嬤也從荷包中取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但是竹子做的,“這個竹哨是靈蘭族的信物,靈蘭族人居于深山,有時遇到危險,吹響哨子,悠揚聲能傳遞很遠,比呼喊更有用,你的是你娘親留下的,這玉竹哨,只有你娘親有,我們都是尋常竹哨?!甭勬瓕Ρ戎@兩個竹哨,明顯娘親的更為精致,而且蘭嬤嬤這樣說,很難讓聞姝不多想,“嬤嬤,我娘親在族中地位很高嗎?”要不然怎么會連信物都是最好的。蘭嬤嬤輕笑了下,欣慰地看著聞姝,“姑娘,我說過,你像極了你的娘親,很聰明,沒錯,你娘親是靈蘭族的圣女?!薄笆ヅ俊甭勬泽@地啟唇,粉唇嚅囁,怔愣地看著蘭嬤嬤,“是我想的那樣嗎?”“圣女”這個詞,太過隆重了。蘭嬤嬤說:“沒錯,你娘親本是下一任族長,而你,則是下一任圣女?!甭勬惑@得不知道該是何種反應,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起眼的庶女,可她卻是一個族群中的“圣女”,原來不知不覺中,她早就肩負使命。<a href="https:///zuozhe/fid.html" title="甜糯" target="_blank">甜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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